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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彩妆女生图片

发布时间:2024-11-09 11:47:59

‘壹’ 求汉代和唐代的妆容

汉代化妆文化综述

撰文:李芽

摘要:中国古代化妆文化是文化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它的研究不仅可以使我们更好的了解古人的生活习俗、思想观念、审美情趣、经济贸易发展程度,而且可以对当代的戏剧影视人物造型提供科学的参照依据。汉代在中国化妆史上是一个重要的铺垫期,其在化妆品的制作与化妆造型两方面都比之前代取得了质的进步。可以说,没有汉代所奠定的物质、观念与形式美的坚实基础,也就没有随后的中国化妆史上魏晋盛唐的灿烂辉煌。本文试图通过对汉代化妆品与化妆造型两方面的分析,为读者呈现出汉代化妆文化的基本面貌。

关键词:汉代 化妆品 化妆造型

化妆,做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习俗,做为文化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早在新石器时代的文物中,人们就已经发现有在面部涂绘花纹的陶塑人像了,如果说此时的绘面习俗还更多的是反映一种远古图腾仪式,而非现代意义上的美化仪容的化妆形式的话,那么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明确的使用脂、泽、粉、黛来化妆美容的记载了。但在先秦,由于中原尊礼文化的影响,对人物品德的要求要重于对外貌的修饰,再加上化妆品制作工艺和原料进口的限制,此时的化妆基本上是处于一个以“粉白黛黑”为主流的素妆时代。

而汉代是汉民族形成、汉文化精神确立的朝代,也是结束先秦百家争鸣,使多元一统的审美观念形成的时代。汉初的休养生息与随后汉武帝的杰出统治,不仅使汉代社会政治安定,各类产品相对丰富,而且在军事上,打败了北边的匈奴,平定了南方的南越,不仅打通陆上的丝绸之路,而且还开辟了南方的海上交通,大大扩展了汉朝的对外贸易往来,这都为化妆品的制作创造了良好的客观条件。铅粉、胭脂、合成香料等化妆用品都是在这时普及的。在思想文化方面,汉初采取了宽松的政策,在提倡推崇儒家思想的同时,也不排斥其他各家思想,并开始整理、研究文化典籍。同时,汉文化还吸取了大量楚文化,给北方文化注入了保存在楚文化中的原始巫术、神话中的浪漫主义精神,从而产生了把深沉的理性精神和大胆的浪漫幻想结合在一起的生气勃勃,恢宏伟美的汉文化。这种恢宏的汉文化,对汉代的妆容审美观念也无疑产生了重要影响,并推动了化妆各个方面的长足发展。使得汉代在中国古代化妆史上成为一个重要的转折时代,为后世中国化妆史的灿烂辉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汉代化妆品综述

汉代,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与陆上海上丝路的开通,使得化妆品的制作工艺得到长足进展,化妆品的原料也大大丰富。例如年代为西汉初期的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便出土有两个保存完好的妆奁,其中共放有大大小小九个盛放各种化妆品的小奁。内中化妆品的质地有粉状的、油状的和块状的。[①]其具体配方和用途目前虽然暂时无法考证。但根据对汉代化妆史的研究,汉代化妆品的品种已经非常全面,脂泽粉黛,一应俱全,基本上涵盖了化妆品的所有主要门类。

(1)面脂

面脂即涂面润肤的香膏,也可涂唇。汉刘熙《释名·释首饰》中写:“脂,砥也。着面柔滑如砥石也。”形容脸上涂上面脂之后,则柔滑如细腻平坦的石头一般。汉史游《急就篇》“脂”唐颜师古注曰:“脂谓面脂及唇脂,皆以柔滑腻理也。”

(2)泽

泽也称兰泽、香泽、芳脂等。是用以涂发的香膏。汉刘熙《释名·释首饰》曰:“香泽,香入发恒枯悴,以此濡泽之也。“汉史游《急就篇》“膏泽”唐颜师古注曰:“膏泽者,杂聚取众芳以膏煎之,乃用涂发使润泽也。指以香泽涂发则可使枯悴的头发变得有光泽。汉枚乘《七发》:“蒙酒尘,被兰泽。”即指此物。

(3)妆粉

妆粉,即妆面用的香粉,有白粉、红粉之分。周代,人们就已经知道以粉傅面了,当时用的粉,多半是用米粉制成的。秦汉时的妆粉除了米粉之外,还发明了铅粉。认何新兴事物的发明,必然与当时生产技术的发展有关。秦汉之际,道家炼丹盛行,秦始皇就四处求募“仙丹”,以期长生不老。烧丹炼丹术的发展,再加上汉时冶炼技术的提高,使铅粉的发明具备了技术上的条件,并把它作为化妆品流行开来。汉代张衡《定情赋》中有:“思在面而为铅华兮,患离神而无光。”在语言文字中,一个新的词汇,往往伴随着新概念或新事物的出现而诞生。铅华一词在汉代文学作品中的使用,决非偶然,当是铅粉的社会存在的反映。铅粉通常以铅、锡等材料为之,经化学处理后转化为粉,主要成份为碱式碳酸铅。铅粉的形态有固体及糊状两种。固体者常被加工或瓦当形及银锭形,称“瓦粉”或“定(锭)粉”;糊状者则俗称“胡(糊)粉”或“水粉”。汉刘熙《释名·释首饰》:“胡粉。胡,糊也,脂和之如糊,以涂面也。”因此,有人认为“胡粉”为胡人之粉,是不对的。铅粉能使人容貌增辉生色,故又名“铅华”。

除了白色妆粉外,汉代还有红色妆粉,用以妆颊。汉刘熙《释名·释首饰》:“赪粉,赪,赤也,染粉使赤,以着颊也。”《古诗十九首》之二便写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除了以粉傅面之外,汉代还有爽身之粉,通常制成粉末,加以香料,浴后洒抹于身,有清凉滑爽之效。多用于夏季。汉代伶玄《赵飞燕外传》中便写有:“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座;……婕妤浴豆蔻汤,傅露华百英粉。”[②]

(4)胭脂

胭脂的历史非常悠久,对其起始时间,古书记载不一。《中华古今注》曰:“燕脂盖起自纣,蓝花汁凝作燕脂。”但宋人高承在《事物纪原》中则称:“秦始皇宫中,悉红妆翠眉,此妆之始也。”从已发掘的考古资料看,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梳妆奁中已有胭脂等化妆品。此墓主人为当时一位驮候之妻,墓年代大约为汉文帝五年(公元前175年),距秦灭不过四十年时间。可见,至迟在秦汉之际,妇女已以胭脂妆颊了。

古代制作胭脂的主要原料为红蓝花。红蓝花亦称“黄蓝”、“红花”,是从匈奴传入我国的。汉代以来,汉匈之间有多次军事力量的厮杀,如汉武帝三次大规模的反击,匈奴右部浑邪王率众四万人归附于汉朝;汉宣帝甘露三年呼韩邪单于归臣于汉朝;光武帝建业廿四年,驻牧于南边的匈奴日逐王比率众到王原塞归附。再加上官吏与民众间的交往,都为汉匈两民族文化习俗的沟通与传袭开辟了一条广阔的途径。“胭脂”的制作、使用与推广,也正是在这种大交流、大杂居的历史背景下,渐渐传入汉朝宫庭和我国与匈奴接壤的广大区域的。

宋《嘉祐本草》载:“红蓝色味辛温,无毒。堪作胭脂,生梁汉及西域,一名黄蓝。”张华《博物志》载:“‘黄蓝’,张骞所得,今沧魏亦种,近世人多种之。收其花,俟干,以染帛,色鲜于茜,谓之‘真红’,亦曰‘鲜红’。目其草曰‘红花’。以染帛之余为燕支。干草初渍则色黄,故又名黄蓝。”史载汉武帝时,由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国内,因花来自焉支山,故汉人称其所制成的红妆用品为“焉支”。“焉支”为胡语音译,后人也有写作“烟支”、“鲜支”、“燕支”、“燕脂”、“胭脂”的。在汉代,红蓝花作为一种重要的经济作物和美容化妆材料已经广泛地进入了匈奴人的社会生活之中,故霍去病先后攻克焉支、祁连二山后,匈奴人痛惜而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除了用红蓝花作胭脂外,在江苏、海州和湖南长沙早期汉墓出土的物品中,还发现以朱砂作为化妆品盛放在梳妆奁里。朱砂的主要成份是硫化汞,并含少量氧化铁、粘土等杂质,可以研磨成粉状,供面妆之用。

(5)眉黛

即描眉用的石黛。汉刘熙《释名·释首饰》中写:“黛,代也,灭眉毛去之,以此画代其处也”。那么“黛”是什么呢?通俗文云:“染青石谓之点黛。”这样看来,黛是一种矿石,汉人叫做“青石”,也称作“石黛”。其在矿物学上属于“石墨”一类。因其质浮理腻,可施于眉,故后又有“画眉石”的雅号。这是中国的天然墨,在没有发明烟墨之前,男子用它来写字,女子则用它来画眉。石黛用时要放在专门的黛砚上磨碾成粉,然后加水调和,涂到眉毛上。后来有了加工后的黛块,可以直接兑水使用。汉代的黛砚在南北各地的墓葬里常有发现。在江西南昌西汉墓就出土有青石黛砚,江苏泰州新庄出土过东汉时代的黛砚,上面还粘有黛迹。广西贵县罗泊湾出土的汉代梳篦盒中,也发现了一已粉化的黑色石黛。

(6)唇脂

汉代刘熙《释名·释首饰》一书中也提到唇脂:“唇脂,以丹作之,象唇赤也。”说明点唇之俗最迟不晚于汉代。丹是一种红色的矿物质颜料,也叫朱砂。但朱砂本身不具粘性,附着力欠佳,如用它敷在唇上,很快就会被口沫溶化,所以古人在朱砂里,又渗入适量的动物脂膏,由此制成的唇脂,既具备了防水的性能,又增添了色彩的光泽,且能防止口唇皲裂,成为一种理想的化妆用品。唇脂的实物,在江苏扬州,湖南长沙等地西汉墓葬中都有发现,出土时,还盛放在妆奁之中,尽管在地下埋藏了两千多年,但色泽依然艳红夺目。

(7)香料

在妆饰文化中,对香的运用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自古女子妆品,无不含香。面脂口脂也称“香脂”,洗发之露称为“香泽”,妆面之粉称为“香粉”,而盛放梳刷镜篦、胭脂油粉的梳妆奁,又被称之为“香奁”,香料与化妆品是密不可分的。香料不仅可以芳香身体,使人未见其面,便可先嗅其香,起到一种妆容服饰所无法达到的神秘、诱人之效。而且香料还有着驱蚊除秽、镇静安神、杀菌消毒等保健的功效。

在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就出土了众多的香料,今天可以辨认出来的有花椒、桂、茅香、高良姜、姜、辛夷、杜衡、藁本、佩兰等十余种,这些香料分别盛放在草药袋、香囊、枕头、妆奁和熏炉中,为我们研究汉代的用香习俗提供了非常宝贵的实物资料。[③]从一号墓出土香料看,西汉初期贵族所使用的香料都为国产的香草,比较常见,并无名贵香药。因为它们是直接采自植物,故称为天然香料。这些香草风干后缝于香囊中佩戴尚可,用于焚烧的话,烧出来的烟并不会很香。而可供焚烧的香料,如乳香、沉香、檀香、郁金香、苏合香等,多为热带产物,不产于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后世的名贵香料主要靠从西域和南海进口。汉武帝时期,在通西域、平南越之后,才打通陆上的丝绸之路,开辟了南方的海上交通。中国这时候才和世界取得较为广泛的联系,香料贸易也从这时起才提到日程上来。[④]随着香料品种的增多,人们已开始研究各种香料的作用和特点,并利用多种香料的配伍调合制造出特有的香气,于是出现了“香方”的概念,即指由多种香料依香方调和而成的“合香”。从天然香料演进到合成香料,这是用香方式的一个重要发展。东汉时期《汉建宁宫中香》的香方就显示了东汉的这一用香的进步:

黄熟香四斤、白附子二两、丁香皮五两、藿香叶四两、零陵香四两、白芷四两、乳香一两、檀香四两、生结香四两、甘松五两、茅香一斤、沉香二两、苏合油二两、枣五两

研为细末,炼蜜和匀,窖月余作丸,或饼爇之。[⑤]

二、汉代化妆造型综述

汉代由于化妆品制作技术的成熟与对女性美观念的转变,使得妆型大大丰富,是中国古代化妆史从先秦的的素妆时代步入后世的彩妆时代的重要转折期。在面妆方面,由于红蓝花的引进,使胭脂的使用日益普及,妇女们一改周时的素妆之风,而开始盛行各式各样的红妆。在眉妆方面,则一扫周代单调的纤纤峨眉妆,而创造出了许多颇为“大气磅礴”和“以为媚惑”的眉式。再加上花钿与面靥的趋于成俗,都显示出汉代女性对美的一种无拘无束的追求。而且,自汉以后至魏晋、隋唐,屡屡出现的男子涂脂敷粉的现象,既表明了化妆术的日益普及,也表明了这一时期人们对美的一种宽容之心。但从审美风格上看,汉代的妆型总体上还是以柔和典雅为美。

(1)汉代面妆

从汉代开始,女子们便不再以周代的素妆为美了,而流行起了“红妆”,即不仅止乎敷粉,而且还要施朱,即敷搽胭脂。

汉时妇女颊红,浓者明丽娇研,淡者幽雅动人。依敷色深浅,范围大小,妆制不一,产生出各种妆名。如“慵来妆”,衬倦慵之美,薄施朱粉,浅画双眉,鬓发蓬松而卷曲,给人以慵困,倦怠之感,相传始于汉武帝时,为武帝之妃赵合德创。汉伶玄《赵飞燕外传》:“合德新沐,膏九曲沉水香。为卷发,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

再如“红粉妆”,顾名思义,即以胭脂、红粉涂染面颊。汉代《古诗十九首》之二便写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其俗历代相袭,经久不衰。

(2)汉代眉妆

两汉时期可以说是上承先秦列国之俗,下开魏晋隋唐之风,开辟了中国画眉史上的第一个高潮。

汉王朝时,涌现出了很多致力于修眉艺术的帝王与文人。在西汉以汉武帝为首,《二仪实录》说他:“令宫人扫八字眉”。在东汉则以明帝为魁,史称“明帝宫人,拂青黛蛾眉”。有了帝王的提倡,普通士庶自然也跟着对女子的妆饰重视起来。着名的张敞画眉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期。据《汉书·张敞传》载:“敞为京兆……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妩。”与他有隙者向汉宣帝造密,宣帝召见并责问他,张敞答“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使宣帝很满意。从此这就成为流传久远的夫妻恩爱典故。唐代诗人张悦在《乐世词》中诗云:“自怜京兆双眉妩,会待南来五马留”,就引用了这个旧典。另一位汉代的大才子司马相如也是一位“眉痴”,他是汉代古文的“文章魁首”,他的辞赋中有不少为写眉的名句,偏生他结识的爱人,恰巧又是一个特富眉间天然美的绝世美人。《西京杂记》说:“司马相如妻卓文君,眉如远山,时人效之,画远山眉。”(一本作“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这正所谓佳人才子,相得益彰了。后来汉成帝的爱妃赵飞燕,让她的妹妹赵合德也仿照文君“为薄眉,号远山黛”。可见修眉的风气的确盛行于两汉。

汉代流行于贵族女子之中的眉妆,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八字眉、远山眉和蛾眉之外,当属长眉最为流行了。长眉是在蛾眉的基础上变化而来的,它的特点是纤巧细长。马王堆汉墓出土木俑脸上即是长眉入鬓。除长眉外,汉代妇女也曾画过阔眉(又称“广眉”、“大眉”),据说这种风气首先出自长安城内,后传遍各地。谢承的《后汉书》里就载有:“城中好广眉,四方画半额”的俗语,甚至“女幼不能画眉,狼藉而阔耳”。在文人作品中也有这类描述。如司马相如的《上林赋》:“若夫青琴宓妃之徒……靓妆刻饰……长眉联娟”。吴均《与柳恽酬答诗》中的“纤腰曳广袖,半额画长蛾”,都是对长眉的描写。由此可见,恢宏壮美的汉文化表现在眉妆上也同样是大气磅礴。从广州郊区汉墓出文物中的女乐形象上便可以看到这种眉式,颇有特色的是两边的女乐眉形还不一边高。前面提到的八字眉便是在长眉的基础上进一步演变而来的,因眉头抬高而眉梢部分压低,形似“八”字而得名。湖北云梦西汉墓出土的木俑即作此式。

汉代还流行过一种惊翠眉,但很快被梁冀之妻发明的“愁眉”取代了。愁眉脱胎于“八”字眉,眉梢上勾,眉形细而曲折,色彩浓重,与自然眉形相差效大,因此需要剃去眉毛,画上双眉。《后汉书·梁冀传》言:“(冀妻孙)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以为媚惑。”(这里的啼妆指的是以油膏薄拭目下,如啼泣之状的一种妆式,流行于东汉时期,是我国古代少有的几种眼妆之一。)此举影响很大,“至桓帝元嘉中,京都妇女作愁眉,啼妆……京都歙然,诸夏皆放(仿)效。此近服妖也。”由此还产生了一个新的词语——“愁蛾”,后世常用以形容女子发愁之态,谓之愁蛾紧锁。

关于汉代女子妆眉的方法,除了描画之外,还需要借助工具修饰。汉刘熙《释名·释首饰》:“黛,代也,灭眉毛去之,以此画代其处也”。即古人画眉是先拔去眉毛,然后再描画上去的。在马王堆一号汉墓中的五子漆奁中就发现有一把角质镊,长17.2厘米。镊片可以随意取下和装上,柄制作精细,并刻有几何纹饰。《释名·释首饰》中写:“镊,摄也,摄取发也。”《太平御览》卷七百一十四引《通俗文》:“披剪须发谓之镊。”可见,镊即拔去发须之用。当然,除了发须,眉毛当也属此列。清王初桐《奁史》卷七三引《郑氏家范》:“妇女不得刀镊工剃面。”从侧面说明刀和镊是女子修面的重要工具。但实际上,古代女子也并不都是先拔去眉再画之的,只是画一些特殊造型的眉时,才不得己拔去,和现代人其实是一样。东汉时期汉明帝的明德马皇后端庄秀丽,《东观汉记》中记载:“她眉不施黛,独左眉角小缺,补之如粟。”可见,也有很多女性是崇尚眉型的自然美的。

(3)汉代唇妆

点染朱唇是面妆的又一个重要步骤。因唇脂的颜色具有较强的覆盖力,故可改变嘴型。因此,早在商周时期,中国社会就出现了崇尚妇女唇美的妆唇习俗,如战国楚宋玉《神女赋》:“眉联娟以娥扬兮,朱唇的其若丹。”以赞赏女性之唇色如丹砂,红润而鲜明。

中国古代女子点唇的样式,一般以娇小浓艳为美,俗称“樱桃小口”,汉代即已成俗。女子在妆粉时常常连嘴唇一起敷成白色,然后以唇脂重新点画唇形。唇厚者可以返薄,口大者可以描小。例如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木俑的点唇形状便十分像一支倒扣的樱桃。

(4)汉代面饰

面饰,即粘帖或绘制于面颊上的妆饰,是中国古代女子化妆中很重要的一个门类。其在先秦时就已有滥觞,至汉代逐渐趋于成俗。

花钿

花钿,亦称面花或花子,是一类可以粘贴在脸面上的薄型饰物,大多以彩色光纸、云母片、昆虫翅膀、鱼骨、鱼鳔、丝绸、金箔等为原料,制成圆形、三叶形、菱形、桃形、铜钱形、双叉形、梅花形、鸟形、雀羽斑形等诸种形状。当然,也有直接画于脸面上的,色彩斑斓,十分精美。花钿,也泛指面部妆饰,在这里特指饰于眉间额上的妆饰。

面饰花钿之俗,在楚时已有之,长沙战国楚墓出土的彩绘女俑脸上就点有梯形状的三排圆点,在信阳出土的楚墓彩绘木俑眼皮之上也点有圆点,当是花钿的滥觞。秦朝“秦始皇好神仙,常令宫人梳仙髻,贴五色花子,画为云虎凤飞升。”[⑥]说明秦时贴花钿已开始趋于成俗了。汉承秦制,又受楚文化影响至深,因此,花钿在汉代也应该有所承袭。

面靥

面靥,又称妆靥。靥指面颊上的酒涡,因此面靥一般指古代妇女施于两侧酒窝处的一种妆饰。古老的面靥名称叫“的”(也作“旳”)。指妇女点染于面部的红色圆点。

商周时期便已有之,多用于宫中。早先用作妇女月事来潮的标记。古代天子诸侯宫内有许多后妃,当某一后妃月事来临,不能接受帝王“御幸”,而又不便启齿时,只要面部点“的”,女史见之便不列其名。汉刘熙《释名·释首饰》:“以丹注面曰旳。旳,灼也。此本天子诸候群妾当以次进御,其有月事者止而不御,重(难)以口说,故注此丹于面,灼然为识,女史见之,则不书其名于第录也。”即说的是此。但久而久之,后妃宫人及舞姬看到面部点“的”有助于美容,于是就打破月事界限而随时着“的”了,“的”的初衷便慢慢被美容所代替,成为面靥的一种,并传入民间。繁软《弭愁赋》中便写道:“点圆的之荧荧,映双辅而相望。”

(5)汉代男子化妆

化妆自古并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子也有化妆,只是不似女子般繁复齐全而已。

汉朝时,不但女子傅粉,男子亦然。《汉书·广川惠王刘越传》:“前画工画望卿舍,望卿袒裼傅粉其旁。”《汉书·佞幸传》中载有:“孝惠时,郎侍中皆冠鵔鸃、贝带、傅脂粉。”《后汉书·李固传》中也载有:“顺帝时诸所除官,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余人。此等既怨,又希望冀旨,遂共作文章虚诬固罪曰:‘……大行在殡,路人掩涕,固独胡粉饰貌,搔头弄姿,槃旋偃仰,从容冶步,曾无惨怛伤悴之心。”这虽是诬蔑之词。但据浓德符《万历野获编》所记:“若士人则惟汉之李固,胡粉饰面。”可见,李固喜敷粉当属实情。也可看出当时男子确有敷粉之习尚。虽然汉时男子敷粉属实,但或列入佞幸一类,或冠以诬蔑之词,说明男子敷粉自古便不为礼教所推崇。

(6)汉代妆饰用香习俗

香料的使用在汉代是涵盖生活的诸多方面的,如饮食、保健、宗教、防腐等都离不开对香料的依赖。但妆饰用香主要还是出自芳香身体内外的需要。

用香花香草芳香身体,让人的身体终日萦绕在香气之中,在先秦时就已经得到人们的普遍喜爱了。楚辞中有关这类的论述非常之多,如:“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离骚》);“被薜荔兮带女萝……被石兰兮带杜衡”(《九歌·山鬼》)等等。从楚辞的诗句来看,楚人是从野地里采来新鲜的香花香草,编串成花环、花链等形式,直接佩戴在身上,这往往比较受到季节和场景的局限。因此,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是把阴干的香草盛在精美的香囊里,将之佩戴在身上,香气就会更持久的保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就出土有六个香囊,女尸辛追两手各握绣花绢面香囊一个,一个“信期绣”绢香囊出土于北边箱,另三个放在东边箱的65号竹笥中。

让身体散发动人的香气,紧紧依靠佩戴香囊还是不够的。在先秦时,古人就已经懂得在加热洗澡水的时候,将香草投入其中,煮成香喷喷的“香汤”,用来清洗并芳香身体。汉代《大戴礼》云:“午日以兰汤沐浴”。即在端午时以兰草汤沐浴去污。因为端午正值仲夏,是皮肤病多发季节,古人认为兰(即佩兰)汤可以香身除病,祓除不详。所以端午节也被称为“浴兰节”,而佩兰也就得到了另一个美称“香水兰”。《九歌·云中君》中就有:“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荆楚岁时记》:“五月五日,谓之浴兰节。”《五杂俎》记明代人因为“兰汤不可得,则以午时取五色草拂而浴之”。后来一般是煎蒲、艾等香草洗澡。《赵飞燕外传》中则有:“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座, 坐燎降神百蕴香;婕妤浴豆蔻汤,傅(敷)露华百英粉。”这里的“五蕴七香汤”和“豆蔻汤”则是专供后妃使用的更为高级的香汤了。

除了沐浴香汤,将香料参入化妆品,直接涂抹于身上则是更为重要的。自古女子妆品,无不含香。面脂口脂也称“香脂”,洗发之露称为“香泽”,妆面之粉称为“香粉”,而盛放梳刷镜篦、胭脂油粉的梳妆奁,又被称之为“香奁”,马王堆一号汉墓五子漆奁内两个最大的圆形小奁便专门放置香料,一个小奁内绷绛色绢,绢上放花椒,另一个放的是香草类植物。可见,香料与化妆品是密不可分的。

为了身香,除了外用,还有内服。应劭《汉宫》曰:“侍中刁存,年老口臭,上出鸡舌香含之。”即以鸡舌香掩盖口臭。这应是中国古代内服香药的最早记载了。

化妆文化不仅蕴含着深厚的社会文化和美学内涵,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社会的科技、经济和贸易的发展程度。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知,在汉代,化妆品的制作已经趋于成熟。不仅种类齐全,而且原料来源广泛,既有来自植物和动物,也有来自矿物;既有产自本土的原料,也有来自异域的原料。在化妆造型方面,由先秦时期流行的的“粉白黛黑”式的素妆向明丽典雅的红妆转变;在眉妆方面,由于帝王与文人的提倡,出现了中国画眉史上的第一个高峰;花钿与面靥的使用也逐渐趋于成熟;香料由西汉时期的天然香料过渡为东汉的合成香料,由先秦时期的外用进步为汉代的内服;甚至连巍巍男子也加入了脂粉大军。同时还值得一提的是,化妆器具的制作,从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两个妆奁来看,在西汉早期其制作已经相当精美齐全。可以说,汉代在中国化妆史上是一个重要的铺垫期,没有汉代所奠定的物质、观念与形式美的坚实基础,也就没有随之而来的化妆史上魏晋盛唐的灿烂辉煌。

‘贰’ 浓妆淡抹总相宜——古代的妆容是什么样的

“紫檀木的妆奁散发着幽幽的香气,雕饰着鸾鸟的铜镜前,映出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深邃的眼眸装不尽是她满眼的期待,一袭如烧红般晚霞的嫁衣,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镜前的人儿啊,挑起了樱桃小唇,敷粉,胭脂,桂叶般的黛眉,对着镜子贴上金箔小雕的花钿,杏桃靥,点上粉红的口脂。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点缀的凤钗,起身撩起那袭嫁衣,今天她便要嫁人了!”

喜欢看古装剧,古代小说的我们,对上面的场景一定再熟悉不过了,每每看到这种情节都会想,古代的妆容甚是精致,更是绝美!

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从古至今,妆一直是女子所追求的外在美,示人先示面,外表总是人们最先看到的一面,男子会为美丽的女子一见倾心,女子则会为喜欢的男子精心的梳妆打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皆臧”

参考书籍:

[1]李芽:《中国历代女子妆容》,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7

[2] 周汛、高春明:《中国历代妇女妆饰》,学林出版社,1997

[3]《诗经》,万卷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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