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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洗衣服圖片

發布時間:2024-09-30 16:26:42

㈠ 求好笑少見的笑話

奇葩夫婦吵架路遇奇葩夫婦大街上停車吵架。

女的主駕駛,男的從副駕駛下來。

女的剽悍吼:「你給我滾!有種別上我的車!」

男:「滾就滾!給我兩塊坐公車啊!」

女兒六歲了,十分聰明。

一日和媽媽吵嘴,轉身叉著腰對著爺爺奶奶咆哮:「瞅瞅你倆,怎麼給你兒子找的媳婦?整天欺負我!」

㈡ 誰知道這是什麼圖

周德東作品〗恐怖小說---【焚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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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結了仇

一輛挺破舊的卡車,「哐當哐當」地行駛在冰天雪地里。
太陽剛剛升起來,雪地上閃爍著刺眼的光。近處有樹,遠處也有樹,稀稀拉拉,雪野顯得光禿禿。而樹上也光禿禿,連一隻烏鴉都沒有。
駕駛室里擠四個人,一個是厲雲,一個是司機,還有兩個幫忙的人。厲雲的奶奶一個人躺在後面的敞篷車廂上。她的身上蓋著棉被,把腦袋蒙住了。
中途,迎面駛來一個迎親車隊,幾輛車都掛著大紅花。車里的人隱隱約約都穿得很鮮艷。雙方擦肩而過之後,雪路又空盪盪了。
厲雲時不時打開車窗,朝外撒一把紙錢。
這條柏油路多少年都沒有人修補了,像一條千瘡百孔的褲腰帶。車顛顛簸簸地行進,突然停下了,司機對厲雲說:「你下去看看,她翻沒翻身。」
厲雲下了車,蹬著車輪爬上車廂,看見奶奶平躺著,她身上的藍花棉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霜。他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床上慢慢轉過頭看了厲雲一眼,無力地說:「你別看我了,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可現在,她一個人躺在這冷冰冰的車廂里,想必已經凍硬了。
寒風把厲雲頭上的白色孝布颳起來,擋住了他的眼。他跳下來,爬進駕駛室,低低地說:「走吧。」

火葬廠在小城南,八里。附近沒有人家。
這是一家老火葬廠,北郊最近也開了一家新火葬廠。不過,那家新火葬廠收費比這家老火葬廠高,於是厲雲選擇了這里。他是一個低薪階層,每一筆錢都要算計。另外,他家靠近城南,到這里來車費便宜些。他是自己雇的車,沒有打電話叫火葬廠派車,這樣花錢少一些。
卡車開進了火葬廠的大門,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前。
司機說:「焚屍爐就在這個房子里。」
這是一座老房子,很高大,像個廟堂。不過,它沒有廟堂那種安詳、超脫的氣質,卻有一股陰森的感覺,好像一個沒有五官的人緊緊綳著臉。
它牆角的磚都破損了,像參差不齊的牙。有兩扇對開的鐵門,銹跡斑斑,很不周正,中間裂著一條大縫子,裡面黑糊糊。鐵閂上掛著一把挺大的鎖。
離這個焚屍房很遠的地方,有一排看起來很整齊的平房,那是辦手續是地方。
厲雲拿著死亡證明,去辦手續。
這個房子里,排列著整容室,告別廳,停屍房,骨灰存放間,冷藏室。但是,厲雲沒看見幾個工作人員。現在是正月,剛剛過完大年。
他走進一個暖和的辦公室,那裡面總共有三個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趴在辦公桌上,正在擺撲克算卦。他穿著一件藍大褂;一個瘦小的老頭站在一旁看。他也穿著一件藍大褂,只不過他的藍大褂瘦小些;床上坐著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他低頭緩慢地嗑著瓜子,也穿著一件藍大褂,他的藍大褂很臟了。
「請問,哪位開票?」厲雲問。
那個擺撲克的小夥子抬頭看了厲雲一眼,很不高興地收起了撲克,傲慢地說:「證明。」
厲雲急忙出示了死亡證明。那個小夥子看都沒看,就塞進了抽屜:「要骨灰盒嗎?」
「要。」厲雲說。
小夥子站起來,帶厲雲走進另一個房間,那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骨灰盒。他說:「有高中低檔,便宜的幾十元,貴的幾萬元。你要哪一種?」
厲雲挑了一個榆木骨灰盒。
回到剛才的房間,厲雲交了錢,裝好火化證明,問:「誰管火化?」
那個嗑瓜子的男人終於不嗑了,他撣撣手,說:「跟我走。」
厲雲打量了一下他。這個人很高大,要是摔跤的話,估計三個厲雲都不是他對手。他的臉呈現著古銅色,濃眉,一雙大眼炯炯閃光。
焚屍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從辦公室到焚屍房中間是一條石板甬道,有班駁的積雪,很滑。空氣太清爽了,一陣冷冷的風刮過來,厲雲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怪味,好像是一種燒棉花的味道。那就是死屍的味兒了。
一路上,焚屍人沒有說一句話。厲雲緊緊跟在他後面。
在厲雲眼中,這個焚屍人是個另類。
他把一具具死屍送進焚屍爐(那死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哐當」一聲關死爐門,然後走到背後,甩開膀子往火紅的爐膛里填煤。
焚屍爐里傳出悶悶的聲響。肌肉被燒焦:「吱……吱……吱……」筋骨在斷裂:「啪……啪……啪……」
焚屍爐里冒出煙氣,在煙氣繚繞中,他不時地用長長的鐵鉤子伸進去,翻動屍體。
漸漸,那些細碎的聲音終於聽不見了,只剩下大煙囪里的風把烈火抽得「呼呼」響……
他總共焚過多少人?
他有女人嗎?她和他做愛的時候心情是什麼樣的?
他做不做噩夢?
他燒過他的親人嗎?
他想沒想過,有一天,他自己也會躺進那個他十分熟悉的焚屍爐?

天藍盈盈的,火葬廠里很安靜。
來到那個焚屍房前,健壯的焚屍人掏出一把大鑰匙,捅進鎖眼,「哐!——當!——」兩扇鐵門打開了。
他揮揮手,說:「抬進來。」
厲雲趕忙和另兩個幫忙的人爬上車,把奶奶抬下來,趔趔趄趄地走進了那個焚屍房。
焚屍房裡很空曠,很寒冷,是土地,有一些草屑。兩個焚屍爐冷冷清清地敞開著,爐口方方正正,狹小,深邃。
焚屍人指了指一個像床一樣下面有輪子的鐵擔架,大聲說:「抬到那上面去。」
幾個人就把厲雲的奶奶放在了那上面。
「出去吧!」焚屍人說。
兩個幫忙的人就出去了。
厲雲的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他掀開奶奶的棉被,最後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青白,雙眼微微睜著一條縫,眼珠毫無光澤。
「我讓你出去!」焚屍人不耐煩了。
厲雲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憤怒。厲雲是個老實人,他一發脾氣,臉「呼」一下變成了紅布。
那個焚屍人一點不迴避,眼裡射出兇狠的光,挑釁地和厲雲對視。他是這里的主宰,沒有人可以越權。
而厲雲的奶奶是個膽小的人,非常怕事,特別是陌生的環境里。假如現在她活著,一定會把厲雲推開,聲音抖抖地說:「別惹事,快出去,啊!」可是,現在她再不可能坐起來了……
厲雲慢慢把棉被放在奶奶的臉上,擦了一把淚,走了出去。
走過焚屍人身前的時候,厲雲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燒棉花的怪味。焚屍人像鐵塔一樣戳在那裡,一動不動,還在兇狠地盯著厲雲。
厲雲臉上的紅已經像潮水一樣退下來,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小聲問那個焚屍人:「什麼時候能完?」
「排隊。」
「就排什麼隊?」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他把腦袋朝側面轉了轉,眼珠卻依然盯著厲雲,顯得極其傲慢。
厲雲不想跟他爭執,走出去了。他的心裡很難過,似乎他把奶奶丟下了,丟給了這個空曠、冷清的大房子,丟給了這個蠻橫的焚屍人……
接著,那個焚屍人也走了出來,他把鐵門一鎖——「當!」然後,踩著就積雪走了。厲雲傻傻地望著他那臟兮兮的藍大褂,不知道他干什麼離開。
司機小聲說:「你得給他塞點錢。」
「為什麼?」
「都得塞。要不然,你就等吧。」
「我就不給他,看他能拖到什麼時候!」
「即使他不拖,也不會給你好好燒,連骨帶肉地倒出來……」司機繼續勸厲雲。
「那我就找他們領導去!」
厲雲是一個中學教師,他對社會的一些門道一竅不通。這時,他對這個焚屍人已經產生了一種仇恨——他竟然連死人都欺負!
剛才,那火葯味的對視,已經使兩個人結了仇。厲雲感覺到,他開始跟自己較勁了。如果讓厲雲低三下四地去給他送錢,他覺得是一種侮辱。

天很冷,司機跟那兩個幫忙的人坐到駕駛室里去了,厲雲一個人蹲在焚屍房前。不遠處的雪地上,扔著一個很大的篩子。
厲雲帶著剛剛流過淚之後的淡淡倦意,看天。藍盈盈的天上沒有雲彩。
奶奶也有過五彩斑斕的童年,也有過如花似玉的青春。這一輩子,她一定也走過很多路,見過很多面孔,但是,她肯定沒來過這個火葬廠。她不會想到,最後,她會來到這里,來到這個陌生的大房子……
這個焚屍人出生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大眼睛,人見人愛。奶奶不可能見過這個孩子,她不會想到幾十年之後,她會落在這個人手裡……
厲雲胡思亂想了好長時間,中午都過了,那個焚屍人還沒有出現。
又有一輛車拉著屍體來了。那些家屬下了車,跟厲雲一樣,匆匆忙忙去辦手續。他們好像都懂得這里的規矩。
終於,那個焚屍人來了,他的臉上掛著笑,指揮死者的家屬把屍體抬進焚屍房,接著,他在裡面把鐵門鎖上,開始工作了。
厲雲耐著性子等待。
幾個小時之後,那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焚屍人從鐵門里探出頭,對死者的家屬喊:「1號,把篩子拿過來!」
他們成了1號!
那幾個披麻戴孝的人立即拿了篩子跑進去。他們用篩子盛著滾燙的骨灰,跑出來,放到一片空地上。等那骨灰涼了之後,篩出幾塊骨灰,裝進骨灰盒裡,開車走了。
焚屍人又鎖上門走了,連看都不看厲雲一眼。
司機從駕駛室走出來,對厲雲說:
「你還是給他塞點錢吧!」
「不塞!」厲雲說。
「我……」司機猶豫著說:「我在這里等的時間太長了,耽誤了別的活,你能不能加點運費?……真是不好意思。」
厲雲咬咬牙說:「我給你加。」說完,他站起身,大步朝辦公室走去。他要去討個說法。
進了辦公室,他看見那個小夥子還在擺撲克算命,那個瘦小的老頭還在一旁看,而那個焚屍人還在床上嗑瓜子。
厲雲大聲問:「請問,你們的領導在哪個辦公室?」
那個焚屍人連頭都沒有抬。
那個瘦小的老頭朝厲雲看了看,說:「你有什麼事?」
「我找領導。」
「我就是這里的領導。」那老頭說。
他就是領導?厲雲一下就沒有了信心。
「我們來得最早,排在第1號,現在天都快黑了,為什麼一直不給我們燒?」
那個老頭乜斜了那個焚屍人一眼,淡淡地問:「是嗎?」
焚屍人這才停止了嗑瓜子,笑笑地看著厲雲,厲雲感到那笑里含著殺氣。他慢騰騰地說:「剛才不是已經燒完了嗎?」
「你燒的是哪個?」
「1號啊!」
厲雲傻了,他想了想,大聲說:「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叫的是1號啊。」
「你!……」
焚屍人依然在笑:「別著急,你送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太太。」
「噢,老太太,她還在那裡躺著呢,剛才燒的那個是老頭。我現在就去燒你的人。」說完,他又撣撣手,下了地,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個老頭不再理睬厲雲,繼續看那個小夥子算命。
厲雲跟出門,竟然沒看見那個焚屍人。
他怎麼走得這么快?
在路上,厲雲越來越感到那個焚屍人的笑不懷好意。他是在暗示自己:我已經把你奶奶燒了,把骨灰給了另一家人。你跟我過不去,那你就抱一個陌生人的骨灰回去吧……
想到這里,厲雲瘋了一樣朝焚屍房跑去!他要看看,剩下的那具屍體是不是奶奶。
來到焚屍房前,他猛地停住了腳——晚了,那兩扇鐵門已經被他在裡面鎖上了。
他沖上去,使勁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焚屍人終於把鐵門打開,那張古銅色的臉露出來,喝道:「你敲什麼呀?」
「人呢?」厲雲面如濺朱。
「已經推進爐子了。」說完,焚屍人慢騰騰地把門關上了:「哐!當!——」
厲雲又傻了。

厲雲把骨灰裝進骨灰盒裡,在懷里抱著,心情復雜極了。他不知道這盒子里是奶奶還是另一個陌生老頭。現在的科學技術還無法進行「骨灰認定」。他吃了啞巴虧。
他把骨灰盒寄放在了火葬廠,然後上了車,沮喪地對司機說:「我們走吧。」
司機早調好了頭。他發動著車,朝前開動了。這時候,天已經擦黑。
那個焚屍房的門敞開著,裡面一片黑糊糊,車開過去的時候,厲雲看見那個焚屍人站在裡面,表情怪異地看著他。
厲雲打了個冷戰。
二、烤肉

奶奶去世之後,厲雲的心情一直很抑鬱。
爸爸得了老年痴呆,奶奶只有他這么一個孫子,遇到這樣的事全靠厲雲一個人操持。處理完了奶奶的後事,他累得筋疲力盡。
這一天,他躺在床上,咳嗽起來。
「看你都累瘦了。你家有那麼多姐妹,她們怎麼不管?」老婆抱怨說。
「我不是兒子嗎?」
「兒子就該一個人扛起來?我不管你,累死活該。」
厲雲不說什麼了。
老婆下了地,拿來兩片止咳葯,還有一杯水,說:「吃!」
厲雲順從地吃了葯,點著了一支煙。
老婆躺下,說:「你能不能把煙戒了?」
「我只能少抽點。」
「你都說多少年了?你少抽一根了嗎?」
厲雲不說話了。
「明天,我去省城進貨,你自己去醫院看看。最近你一直都在咳嗽,你可別得什麼肺炎,咱家得不起病!」
這句話讓厲雲有點惱怒,他說:「你別咒我!」
「我是關心你!好歹不知。」
老婆的脾氣不太好,每次她發火,厲雲都不還嘴,只是一言不發地抽煙。前段時間,她下崗了,脾氣更加暴躁。當時厲雲想給老婆擺個服裝攤,可是,他去幾個姊妹家借錢,卻沒有借到。她們的生活都不寬裕。最後,他從一個叫蔣東的朋友那裡借到了5000元錢。
前些年,厲雲考了師范,蔣東考進了一所民政學校。畢業之後,蔣東被分配到省城殯儀館,擔任專業屍體化妝師,工資挺高。
老婆終於有了營生干。不過,她一忙起來,說話更是粗聲大嗓。婚姻的模式一天天固定了——她越來越專橫,厲雲越來越軟弱。
不過,厲雲還是很心疼老婆的,每天他下班都把飯菜做好,等她回來。
對於厲雲來說,最幸福的時光是周末。周末孩子從幼兒園回來。
孩子有點懼怕媽媽,他對厲雲很依賴。就是因為他太依賴自己了,厲雲才決定把他送到幼兒園全托。
愛是矛盾的。厲雲希望孩子對他好,又怕孩子對他太好——萬一他有了什麼意外,他怕孩子承受不住那種打擊。於是,他就希望孩子對他不好,自私些;另一方面,他希望天天跟孩子在一樣,又擔心他不自立,長大後不易存活,只有忍痛割愛,交給了幼兒園……

老婆走了之後,家裡只剩下厲雲一個人。晚上,他不願意做飯,想到街上隨便吃一點。
他來到一個夜市,這里有很多燒烤攤,烤羊肉,烤火腿,烤魚,烤蛋……他找個背靜的座位坐下來,跟老闆要了幾串烤腰子,一盤泡菜,一紮啤酒。
烤腰子很快就端上來了,「滋滋啦啦」地響,散發著一股誘人的孜然味。老闆是個中年女人,她笑吟吟地說:「兄弟,慢慢吃。」
「謝謝。」厲雲說。
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剛要吃,突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他抬頭看了看,有個人坐在離他幾米遠的一個位置上,正在看著他。
他驚呆了——這個人正是那個焚屍人!
他依然穿著那件藍大褂,那張古銅色的臉在夜市白晃晃的電燈下有幾分倦倦的陰沉。他一邊張著嘴饕餮大吃,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厲雲。
厲雲不知他手裡烤的是什麼肉,塊很大,好像烤煳了,有的部分紅,有的部分黑。他的手很粗糙,呈現著古銅色。
厲雲似乎又聞到了一股燒棉花的味道。
他一下沒有了胃口,避開焚屍人的目光,朝女老闆招招手:「老闆,結帳!」
那個女老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跑過來:「兄弟,你帶走呵?」
「不,我不吃了。多少錢?」
女老闆疑惑地看著厲雲,有點不自在:「兄弟,怎麼了?烤得不對口味嗎?」
「不是,我有點事。」
他們的對話,那個焚屍人應該聽得清清楚楚。厲雲沒有再看他,但是他感覺他還在盯著自己。
「算了,這次不收你錢了……」女老闆說。
「謝謝……」厲雲說完,拔腳就走。
他回到黑洞洞的樓門口,回頭看了看——那個焚屍人沒有跟上來。
他鬆了口氣,暗暗罵晦氣。
這天晚上,他沒有吃飯。他只感到惡心。

三、生存

一年前,厲雲在第四中學教語文。
他這個人實際上很善良,很不精明。不知因為哪件事,他得罪了校長,校長抓住一次教師素質考核的機會,做得點手腳,把他拿下了。
厲雲一下就暈頭轉向了。
那段時間,他四處找工作,可是,極不順利。生活還要繼續,買米買菜,買水買電,要交孩子的托費……
走投無路,他去省城找到蔣東,想在火葬廠找個活。
蔣東說:「現在,殯儀館的工作成了熱門職業,想進來的人都擠破了門檻。因為這里的薪水高,下崗的幾率又小。」
「你幫幫忙。」
「我可以幫忙,但是,你最好先跟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適應。」
首先,他讓厲雲觀看了他為屍體整容的過程:
那是一個很乾凈的房子。蔣東用一輛滑輪床從冷藏室推出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停在房子中間,從容地掀開了蒙屍布——那是一個被車輪壓扁腦袋的女子屍體。
厲雲的心抽搐了一下。
蔣東開始有條不紊地為她整容了。他對著死者的遺照,雙手像捏橡皮泥一樣,為死者捏弄出了一個腦袋的大致輪廓,然後往死者的顱腦里塞棉花,用針線將錯位的皮膚縫合,再貼石膏……
厲雲站在很遠的地方看。
很快,死者就基本恢復了原貌。雖然那張假臉塗的肉色很逼真,但是怎麼看都不是一張真臉。
最後,蔣東輕輕為死者洗頭發。那長長的頭發不再柔軟,而像一根根硬撅撅的麻線……
他對厲雲說,有的屍體四肢殘缺不全,他就用肥皂做出來安上。有的家屬還要求給屍體消毒,洗澡……
「你都是白天工作吧?」厲雲問。
「不,我一般都是在晚上工作。晚上安靜,也有靈感。」
「太嚇人了……」
「怎麼樣,干這個行嗎?」
「不,我幹不了。」
「那剩下的職業就是焚屍工了。」
「看大門不行嗎?」
「看大門的是廠長的岳父!」
厲雲只好又跟蔣東觀看了火化屍體的過程。
省城的火葬廠的設施當然更先進,更氣派。
幾名穿白大褂的工人推過來一輛滑輪床,那上面躺的也是一具女屍。他們把女屍抬下,放到傳送帶上,然後,按動電鈕,傳送帶啟動,女屍移向爐口。爐口和傳送帶之間,懸垂著一塊白布,用來隔擋。女屍一點點消失在那塊白布的後面。
蔣東打開爐口觀察窗的鐵門,裡面是一塊透明的耐高溫玻璃。他對厲雲說:「你朝里看一看。」
厲雲湊上去,通過那個觀察窗,清楚地看到那個女屍躺在爐中。爐內已經預熱升溫。
「我一直以為,火化是不讓看的。」
「我們正在引進幾台最新型的火化機,有閉路電視系統,家屬不用進入火化車間,就能看到親人被火化的全過程。」
爐內燃起了熊熊烈火。厲雲看到那個女屍的頭發和衣服忽地一下就不見了,只剩下一具白花花光禿禿的裸體,很快消失在火光中……
一個工人用鐵鉤子伸進去,翻動屍體。
蔣東說:「女人的骨盆比較難燒,要用鐵鉤子搗碎骨架。」
兩個人出來後,蔣東說:「怎麼樣?」
「我……再考慮考慮。」
「其實我們本來就是一捧灰。」

厲雲像逃一樣回來了。
他教的是語文課,天天接觸的是:「十幅歸帆風力滿。記得來時,買酒朱橋畔。遠樹平蕪空目斷,亂山惟見斜陽半。誰把新聲翻玉管?吹過滄浪,多少傷春怨!已是客懷如絮亂,畫樓人更回頭看……」
讓他親手把畫樓上回頭凝視的女孩燒成灰,把多愁善感的作詩人燒成灰,他做不出來。他想,假如自己教的是生理課就好了,那樣也許就吃得下焚屍工這碗飯了……
吉人天相,不久後,他在一家私立小學找到了工作,仍然教語文課。
這天,厲雲下班回家,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撞見了那個穿藍大褂的焚屍人,他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四、接靈
又是他。
他正在一個熟食攤買東西。
厲雲卻感覺到,這個焚屍人是看見自己之後,才假裝要買東西的。他的心「怦怦怦」地跳起來,趕快進了樓門。
焚屍人跟到了厲雲家門口!
厲雲其實是個膽小的人。老婆和小孩都不在身邊,這天夜裡,他感到很害怕。
他關了燈,仔細聽窗外的動靜。盡管這是四樓,可他還是不放心——他擔心那個焚屍人突然出現在窗外。
回想起來,這個人眼神無比冷酷、陰森。他與無數屍體打過交道,身上已經浸染了死亡的氣息。厲雲後悔了,當時不該和他結仇……
半夜時,他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朝著天花板慢慢漂浮起來,漂浮起來。伸手摸摸頭,有點燒。此時,他忽然對自己變得細心了,他細細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開始胡思亂想……
是不是得了心臟病?應該不會,他的心臟一直很正常。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也不會,他的家族沒有精神病史——可是,總懷疑自己是精神病的人是不是精神病呢?是不是得了哮喘病呢?不會,他只是感覺呼吸有點短而已。還有,胸好像有點痛,特別是躺下來,更明顯。
他暗暗告戒自己——不能再抽煙了,弄不好,真的就得了肺炎!
這天夜裡,他夢見自己走在一條夜路上,突然被絆了一個跟頭。他彎腰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他打開打火機,悚然一驚:遍地都是骨灰盒!
絆倒他的正是他奶奶的骨灰盒。他看著奶奶的黑白相片,極其驚恐。這時候,他聽見骨灰盒裡傳出一個老頭低低的呻吟聲。
厲雲驚恐地問:「你是誰?」
盒子嘶啞地說:「我找我兒子啊!」

第二天早上,厲雲上班去,還沒等出門,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打開門,一下就看見了那個穿藍大褂的焚屍人!他堵在了厲雲的家門口!
這時候,天剛麻麻亮,焚屍人的臉有點陰暗。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也穿著藍大褂,面色陰沉地看著厲雲。
「你們找誰?」厲雲的聲音有些抖。
「請問,這戶人家是不是有人死了?」焚屍人冷冰冰地問道,好像根本不認識厲雲。
厲雲氣得差點一拳搗過去——但是他沒有那個膽量,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誰讓你來的?」
那個人的態度依然冷冰冰:「你家姓厲吧?」
「是。」
「這里是四中家屬樓4門401房吧?」
「是。」
「我們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說你家男主人去世了,叫……」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死者叫厲雲,叫我們派靈車來接屍。」
厲雲明顯感覺到這個人在找茬,他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說:「你們搞錯了!」
焚屍人似乎笑了笑,說:「你別激動,也許是有人在搞鬼,你可以到派出所報案。」然後,他不太信任地歪頭朝房間里看了看,說:「……那我們走了。」
說完,兩個人就轉身下了樓。
厲雲愣了半天,越來越憤怒。他堅信這個焚屍人在使壞,在報復自己。他決定去報案!
走在路上,他又想到,既然焚屍人主動提醒自己去報案,那麼他一定早就堵上了所有的漏洞,估計警察也查不出子午卯酉來。接著,他又想不通了:這個人是焚屍工,怎麼還管拉屍體呢?火葬廠應該有明確的分工啊。
他的腳步慢慢停下來,改變了計劃。他明顯感覺到,這個焚屍人一定還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恐怖。因此,他決定去火葬廠,找到他,好好談一次。
他不知道談的結果是什麼。也許他會和他吵上一架,甚至撕打在一起,最後驚動火葬廠主任,直至民政局……
也許,厲雲會服軟,說些好話,求他別再找麻煩……

五、火葬廠的夜
白天有課,厲雲先去了學校。
這一天,厲雲講課心不在焉,差點出笑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急匆匆離開了學校,向南郊火葬廠走去。南郊火葬廠不通公共汽車,他又捨不得打出租,乾脆一路步行。
他走進那個陰森森的火葬廠大門時,天都快黑了,大院里空盪盪的。他來到焚屍房前,看見那兩扇鐵門鎖著,就去了辦公的那排平房。
平房裡的走廊,很窄很長很黑很靜,只有走廊盡頭那間房子亮著黯淡的燈光。厲雲十分恐懼,只想盡快走進那間有燈的房子。他穿著一雙布鞋,走在水泥地上,聲音很大:「嚓,嚓,嚓,嚓……」
終於,他拉開了那扇門。
裡面有三張空床,卻沒有一個人!他的心一下就落空了。
他在這間房子里站了一會兒,想出去,卻不敢。最後,他就在一張床上坐下來。
這房間里除了三張床,還有一張舊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登記本。厲雲猜測這里是值班室,那麼一會兒就應該有人來。
他多希望這時候走進一個工作人員啊,哪怕他也穿著藍大褂。厲雲會給他遞上一支煙,和他好好聊一聊,問問那個焚屍人叫什麼,他的性格怎麼樣,他家裡什麼情況……
厲雲需要了解這個可怕的人。
等了好半天,終於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
厲雲立即屏住了呼吸。他忽然想到:假如進來的是那個焚屍人怎麼辦?
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另一個穿藍大褂的人。蒼白的燈光照著他的臉,也是古銅色。他看了厲雲一眼,嚴厲地問:「你找誰?」
「我找那個……焚屍工。」
他沒有再問,走到厲雲旁邊,牽起床單一角抖了抖。
厲雲立即站起來,遞上一支煙。那個人轉過頭來看了看他,擺了擺手。他的眼光剛要移開,又想起了什麼,重新看了看厲雲:「我好像見過你……」
「不可能吧?」
「有點眼熟。」
「可能是……前些日子我奶奶去世,我來過這里。」
他又狐疑地看了厲雲一會兒,不再說什麼,躺在了床上。
「師傅,您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從建廠到現在,十一年了。」
「我是一個教書的,我很敬佩干你們這種工作的。」
那個人「哼」了一下,接著,乜斜了厲雲一眼,問:「你認識唐大?」
「誰?……啊,不認識。」
「那你找他干什麼?」
「我懷疑我奶奶的骨灰搞錯了。」
「我了解這個火葬廠,到今天為止,一共已經燒了8987具屍體,骨灰從來沒有搞錯過——隔壁就是放骨灰盒的房子。」
「他……現在在哪兒?」
「在焚屍房,我剛才看見了。」
厲雲走出這間房子的時候,感到走廊里比剛才更黑了。兩側有很多門,現在它們都關著。
經過那間存放骨灰盒的房子,厲雲聽到裡面好像有什麼動靜,不由想起了他做過的那個夢——那個老頭在奶奶的骨灰盒裡對他說:我找我兒子啊!……
他不知道其餘那些房間都是放什麼的,反正不是屍體,就是骨灰,再不就是花圈。
終於,厲雲來到了外面。天上有星星,很水靈。這里遠離城區,空氣很好。
不過,廠區內氣氛

㈢ 西北大部分農民為何一生只洗一次澡

許多沒出過遠門的老人,不知洗澡為何物。如果詳談,會一臉不好意思。我們那裡夏天有些淘氣耐冷的小男孩偶爾在河流積水的河坑裡憋氣來回爬兩圈,叫做「打澡兒」,這是最高水平的游泳或洗澡了,實際就是玩玩水。如果一直在那裡生活,一生只洗一次澡是常態,那就是洗三,即孩子出生第三天接生婆給做的儀式。 洗三的習慣許多地方都有,比如,無錫曾流傳一首「洗三歌」 ,有「洗洗蛋,做知縣;洗洗溝,做知州;洗洗頭,做王侯」之句。雖然筆者不知道西北「洗三」的具體含義,但有一點想必是肯定的,那就是起於男尊女卑和婦女生殖系統不潔的看法,想清潔嬰兒身上來自母體的連帶。何以見得?女人褲子晾在高處的繩子上會遭到干涉,認為男人有可能不慎從下面穿過而帶來霉運;婦女生孩子用來接羊水和血液的草木灰不倒進廁所作肥料,而是深埋到某處,以免污染了莊稼;有些老頭老太太說自己見不得月婆子,見了她們就眼睛疼;不慎闖入月房,出門會朝地上吐唾沫以除去穢氣;三年前我在長途車上被擠得站立不穩,不小心坐在了一旁邊農民的糧食口袋上,他憤怒地說:「一個婆娘坐過的糧食,讓我怎麼吃?」等等。由此可見,孩子如果不洗三,以後大家要親他們抱他們,還不得了心理疾病?洗三以後一輩子是否再洗澡,各地和不同民族就有了差異,比如,有些地方姑娘出嫁前,會在大木桶里洗一次;回民去世後會洗一次;氣溫較高河流較多的地方,會在夏季清潔清潔,等等。 不洗澡是沒有洗澡的條件。 西北山區很少有水庫,除了水少,很少有田地具備灌溉條件,蓄水也無用。絕大多數河溝的水來自高山融雪和地下山泉,水溫極低,而且多為小溪,人爬在水裡不得沒背,很滑稽的樣子。一些大的河流,由於山洪等原因,河床上到處是尖利的石塊,如果不想被凍僵和剖腹,最好還是不要下去爬行摸索了,挽起褲子淌一淌水趕緊上來吧。至於黃土高原上的水塘,那是從各家各戶廁所和路溝里流下去集中起來的水,你想洗就洗吧,越洗越臟。游泳?在哪裡游?水塘邊上的稀泥滑得要命,稍不留神滑進去,栽在底下的泥潭裡不得動彈。見過黃河邊上劍齒象的骨骼化石吧?就是這樣形成的。家裡洗?人吃的水來自遠處的小泉眼,翻山越嶺挑回來一擔,洗臉都未必捨得,你忍心洗澡嗎?再說,誰家也沒有準備洗澡的木桶,去哪裡洗?如果生活困難,換的衣服都沒有,洗了也等於白洗。 不洗澡是沒有洗澡的迫切需要。 西北農村以土炕為主,睡覺、吃飯、游戲、聚會,等等,幾乎都在炕上。老人和小孩不少有上炕不脫鞋的習慣。就是上炕脫鞋的,為免於自己的鞋子在炕沿下被頻繁上下炕的人踩個亂七八糟,往往將鞋子脫到離炕沿較遠的地方,光著腳從泥土地上走過來,然後上炕,實際上脫不脫就沒有了區別。講究些的人家,掃炕和掃地用兩把笤帚,許多人家用一把笤帚先掃炕再掃地,土裡來土裡去,土裡坐土裡睡,土粘在身上,又被摩擦到地上,衣服不可能一天換洗一遍,洗澡就成了多此一舉。氣溫比較低的地區,如青海和甘肅西部海拔較高的地方,短暫的夏季最高氣溫不到攝氏25度,關節不好的老人夏天穿著棉褲,人出點汗都難。比起洗澡後短暫的舒服感覺,折騰和寒冷更加煩心。 不洗澡還是不願袒露肌體的文化傳統。 因為氣溫低,地勢復雜陡峭,加上思想保守等原因,西北農村幾乎沒人穿裙子和比較透亮、超短的服裝,以簡潔便利的長褲長袖衣服為基本裝束,長此以往,養成了盡量小面積和盡量低概率透露自己身體的習慣,將身體看的很隱秘,筆者印象中第一次洗澡就有如此思想。上大一時,從洗澡間端個盆出來經過操場,大老遠看見班裡幾個男生在打籃球,於是躲得遠遠地趕緊走,總覺得剛洗過澡是很害羞的一件事,替男生浮想聯翩。不料快到宿舍時,迎面走來我班一個大我好幾歲的進修生,他問我一句「干嗎去了?」我頭一低不吭聲,臉上火辣辣的,再抬頭,人家臉上一絲奇怪的笑容,徑直走了,想必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定回宿舍後怎麼笑話我呢。 不洗澡和衣服少肯定帶來衛生問題,虱子和蟣子泛濫就是最突出的表現。這些傢伙生命力極其頑強,繁殖的結果,女孩子的發辮底下白花花一片,嚴重時蔓延到頭頂上,不得不在洗頭水裡滴進醋,將它們泡膨脹後用篦子梳洗過濾。衣褲上更不用說了。怎麼辦?冬天在寒冷的夜裡將內衣掛在外面反復凍,夏天燒開水燙幾遍。相比於前者,開水燙很毀衣服,給貧困的人家雪上加霜。所以,捉虱子依然是消滅寄生蟲很必要的方式。 2000年龔書鐸先生給筆者講中國近代文化史的課程,記得他說過幾遍:英國人編的中國歷史教科書上有藏民在牆根捉虱子的圖片,他說西方人就是對中國有偏見,不知這是哪個年代的照片?究竟是哪裡搞到的?先生生長在台灣,新中國建立前後到了北京,自然不熟悉內陸的生活。當時我真想給他說曬太陽捉虱子是我們那裡所有女人會做的功課,我就託人給自己捉過,也替別人捉過。這些年農民打工的多,加上其他形式的改善,衣服換的勤了,虱子蟣子在不少人家絕跡,此乃社會進步的表現,但不洗澡的情況依然如故,虱子蟣子也沒有絕跡。 不洗澡少洗澡又不僅僅是水源、習慣、物質生活水平、衛生因素,也與氣候情況密切關聯。 我到北京讀研時,冬天每周發一張澡票,其他得托老師買。我覺得還好,冬天應該這樣。來自江西的同學設法多買票,說你們西北人行,我們南方人一周洗一次不行。我再次慚愧,覺得自己得加強衛生習慣了。幾年後我去了九江,一上午洗了三次澡,比江西人勤快多了,甚至不想從水裡出來。那個鬼地方,悶熱悶熱,汗珠子不揮發,直往地上滾,周身黏糊糊的。這時的南方人要在我們西北,不定舒服成什麼樣子呢,還想洗澡么?

㈣ 為什麼中老年人就不喜歡打扮了呢

我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只有懶女人,沒有不漂亮的女人。特別是結婚以後的女人,就更加要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因為打扮好了自己,哪怕上了年紀,也會讓人賞心悅目,讓愛人照樣喜歡自己。可是,我們生活中有一些女人,卻不愛打扮自己,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為什麼會這樣呢?女人不都是愛美的嗎?這三位不愛打扮的女士說了她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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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女士:生活壓力太大,沒有那個經濟條件
在沒有結婚前,我是一個特別愛美的女人。可是結婚以後,因為和丈夫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面對各種各樣的生活壓力,簡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後,生活壓力與日俱增,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去打扮自己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非常羨慕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多想自己也能去奢侈一下,好好為自己買套高端的化妝品,買幾套新衣服,可想到自己的經濟條件,就望而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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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女士:老公不讓我打扮,他沒有安全感
我的老公在與我戀愛時,是非常支持我打扮的,說能夠讓他有面子。可是在我們步入婚姻以後,有一次同學聚會,我的幾個男同學一直拉著我聊天,還說我越來越漂亮了。走的時候,還有人要了我的通訊方式,後來,還經常打電話約我。就因為這樣,我老公就變了,不再讓我打扮自己。說看見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會讓他沒有安全感,就喜歡我素顏的樣子,所以我現在快四十了,連怎麼樣化妝也快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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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女士:太忙了,打扮簡直是浪費時間
我覺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沒有嫁人前,真的非常愛美,每個月的工資都花在了穿衣打扮上。可是結婚有了孩子以後,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打扮自己。我婆婆身體不好,帶孩子的事情全部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我每天累得要死,有空閑的時間就只想躺在床上。想到等孩子大了,就好好保養一下自己,可後來婆婆又患了老年痴呆,我需要寸步不離地照顧她,還要做家務。有時候半夜了還在陽台晾衣服。這下就更加沒有時間了,所以打扮對於我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女人之所以不再打扮自己,其實很多時候不是不想打扮,而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打扮。所以男人,千萬不要嫌棄自己的老婆,她是為了這個家才成為了黃臉婆,你應該將心比心,好好珍惜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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