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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東作品〗恐怖小說---【焚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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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結了仇
一輛挺破舊的卡車,「哐當哐當」地行駛在冰天雪地里。
太陽剛剛升起來,雪地上閃爍著刺眼的光。近處有樹,遠處也有樹,稀稀拉拉,雪野顯得光禿禿。而樹上也光禿禿,連一隻烏鴉都沒有。
駕駛室里擠四個人,一個是厲雲,一個是司機,還有兩個幫忙的人。厲雲的奶奶一個人躺在後面的敞篷車廂上。她的身上蓋著棉被,把腦袋蒙住了。
中途,迎面駛來一個迎親車隊,幾輛車都掛著大紅花。車里的人隱隱約約都穿得很鮮艷。雙方擦肩而過之後,雪路又空盪盪了。
厲雲時不時打開車窗,朝外撒一把紙錢。
這條柏油路多少年都沒有人修補了,像一條千瘡百孔的褲腰帶。車顛顛簸簸地行進,突然停下了,司機對厲雲說:「你下去看看,她翻沒翻身。」
厲雲下了車,蹬著車輪爬上車廂,看見奶奶平躺著,她身上的藍花棉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霜。他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床上慢慢轉過頭看了厲雲一眼,無力地說:「你別看我了,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可現在,她一個人躺在這冷冰冰的車廂里,想必已經凍硬了。
寒風把厲雲頭上的白色孝布颳起來,擋住了他的眼。他跳下來,爬進駕駛室,低低地說:「走吧。」
火葬廠在小城南,八里。附近沒有人家。
這是一家老火葬廠,北郊最近也開了一家新火葬廠。不過,那家新火葬廠收費比這家老火葬廠高,於是厲雲選擇了這里。他是一個低薪階層,每一筆錢都要算計。另外,他家靠近城南,到這里來車費便宜些。他是自己雇的車,沒有打電話叫火葬廠派車,這樣花錢少一些。
卡車開進了火葬廠的大門,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前。
司機說:「焚屍爐就在這個房子里。」
這是一座老房子,很高大,像個廟堂。不過,它沒有廟堂那種安詳、超脫的氣質,卻有一股陰森的感覺,好像一個沒有五官的人緊緊綳著臉。
它牆角的磚都破損了,像參差不齊的牙。有兩扇對開的鐵門,銹跡斑斑,很不周正,中間裂著一條大縫子,裡面黑糊糊。鐵閂上掛著一把挺大的鎖。
離這個焚屍房很遠的地方,有一排看起來很整齊的平房,那是辦手續是地方。
厲雲拿著死亡證明,去辦手續。
這個房子里,排列著整容室,告別廳,停屍房,骨灰存放間,冷藏室。但是,厲雲沒看見幾個工作人員。現在是正月,剛剛過完大年。
他走進一個暖和的辦公室,那裡面總共有三個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趴在辦公桌上,正在擺撲克算卦。他穿著一件藍大褂;一個瘦小的老頭站在一旁看。他也穿著一件藍大褂,只不過他的藍大褂瘦小些;床上坐著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他低頭緩慢地嗑著瓜子,也穿著一件藍大褂,他的藍大褂很臟了。
「請問,哪位開票?」厲雲問。
那個擺撲克的小夥子抬頭看了厲雲一眼,很不高興地收起了撲克,傲慢地說:「證明。」
厲雲急忙出示了死亡證明。那個小夥子看都沒看,就塞進了抽屜:「要骨灰盒嗎?」
「要。」厲雲說。
小夥子站起來,帶厲雲走進另一個房間,那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骨灰盒。他說:「有高中低檔,便宜的幾十元,貴的幾萬元。你要哪一種?」
厲雲挑了一個榆木骨灰盒。
回到剛才的房間,厲雲交了錢,裝好火化證明,問:「誰管火化?」
那個嗑瓜子的男人終於不嗑了,他撣撣手,說:「跟我走。」
厲雲打量了一下他。這個人很高大,要是摔跤的話,估計三個厲雲都不是他對手。他的臉呈現著古銅色,濃眉,一雙大眼炯炯閃光。
焚屍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從辦公室到焚屍房中間是一條石板甬道,有班駁的積雪,很滑。空氣太清爽了,一陣冷冷的風刮過來,厲雲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怪味,好像是一種燒棉花的味道。那就是死屍的味兒了。
一路上,焚屍人沒有說一句話。厲雲緊緊跟在他後面。
在厲雲眼中,這個焚屍人是個另類。
他把一具具死屍送進焚屍爐(那死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哐當」一聲關死爐門,然後走到背後,甩開膀子往火紅的爐膛里填煤。
焚屍爐里傳出悶悶的聲響。肌肉被燒焦:「吱……吱……吱……」筋骨在斷裂:「啪……啪……啪……」
焚屍爐里冒出煙氣,在煙氣繚繞中,他不時地用長長的鐵鉤子伸進去,翻動屍體。
漸漸,那些細碎的聲音終於聽不見了,只剩下大煙囪里的風把烈火抽得「呼呼」響……
他總共焚過多少人?
他有女人嗎?她和他做愛的時候心情是什麼樣的?
他做不做噩夢?
他燒過他的親人嗎?
他想沒想過,有一天,他自己也會躺進那個他十分熟悉的焚屍爐?
天藍盈盈的,火葬廠里很安靜。
來到那個焚屍房前,健壯的焚屍人掏出一把大鑰匙,捅進鎖眼,「哐!——當!——」兩扇鐵門打開了。
他揮揮手,說:「抬進來。」
厲雲趕忙和另兩個幫忙的人爬上車,把奶奶抬下來,趔趔趄趄地走進了那個焚屍房。
焚屍房裡很空曠,很寒冷,是土地,有一些草屑。兩個焚屍爐冷冷清清地敞開著,爐口方方正正,狹小,深邃。
焚屍人指了指一個像床一樣下面有輪子的鐵擔架,大聲說:「抬到那上面去。」
幾個人就把厲雲的奶奶放在了那上面。
「出去吧!」焚屍人說。
兩個幫忙的人就出去了。
厲雲的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他掀開奶奶的棉被,最後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青白,雙眼微微睜著一條縫,眼珠毫無光澤。
「我讓你出去!」焚屍人不耐煩了。
厲雲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憤怒。厲雲是個老實人,他一發脾氣,臉「呼」一下變成了紅布。
那個焚屍人一點不迴避,眼裡射出兇狠的光,挑釁地和厲雲對視。他是這里的主宰,沒有人可以越權。
而厲雲的奶奶是個膽小的人,非常怕事,特別是陌生的環境里。假如現在她活著,一定會把厲雲推開,聲音抖抖地說:「別惹事,快出去,啊!」可是,現在她再不可能坐起來了……
厲雲慢慢把棉被放在奶奶的臉上,擦了一把淚,走了出去。
走過焚屍人身前的時候,厲雲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燒棉花的怪味。焚屍人像鐵塔一樣戳在那裡,一動不動,還在兇狠地盯著厲雲。
厲雲臉上的紅已經像潮水一樣退下來,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小聲問那個焚屍人:「什麼時候能完?」
「排隊。」
「就排什麼隊?」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他把腦袋朝側面轉了轉,眼珠卻依然盯著厲雲,顯得極其傲慢。
厲雲不想跟他爭執,走出去了。他的心裡很難過,似乎他把奶奶丟下了,丟給了這個空曠、冷清的大房子,丟給了這個蠻橫的焚屍人……
接著,那個焚屍人也走了出來,他把鐵門一鎖——「當!」然後,踩著就積雪走了。厲雲傻傻地望著他那臟兮兮的藍大褂,不知道他干什麼離開。
司機小聲說:「你得給他塞點錢。」
「為什麼?」
「都得塞。要不然,你就等吧。」
「我就不給他,看他能拖到什麼時候!」
「即使他不拖,也不會給你好好燒,連骨帶肉地倒出來……」司機繼續勸厲雲。
「那我就找他們領導去!」
厲雲是一個中學教師,他對社會的一些門道一竅不通。這時,他對這個焚屍人已經產生了一種仇恨——他竟然連死人都欺負!
剛才,那火葯味的對視,已經使兩個人結了仇。厲雲感覺到,他開始跟自己較勁了。如果讓厲雲低三下四地去給他送錢,他覺得是一種侮辱。
天很冷,司機跟那兩個幫忙的人坐到駕駛室里去了,厲雲一個人蹲在焚屍房前。不遠處的雪地上,扔著一個很大的篩子。
厲雲帶著剛剛流過淚之後的淡淡倦意,看天。藍盈盈的天上沒有雲彩。
奶奶也有過五彩斑斕的童年,也有過如花似玉的青春。這一輩子,她一定也走過很多路,見過很多面孔,但是,她肯定沒來過這個火葬廠。她不會想到,最後,她會來到這里,來到這個陌生的大房子……
這個焚屍人出生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大眼睛,人見人愛。奶奶不可能見過這個孩子,她不會想到幾十年之後,她會落在這個人手裡……
厲雲胡思亂想了好長時間,中午都過了,那個焚屍人還沒有出現。
又有一輛車拉著屍體來了。那些家屬下了車,跟厲雲一樣,匆匆忙忙去辦手續。他們好像都懂得這里的規矩。
終於,那個焚屍人來了,他的臉上掛著笑,指揮死者的家屬把屍體抬進焚屍房,接著,他在裡面把鐵門鎖上,開始工作了。
厲雲耐著性子等待。
幾個小時之後,那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焚屍人從鐵門里探出頭,對死者的家屬喊:「1號,把篩子拿過來!」
他們成了1號!
那幾個披麻戴孝的人立即拿了篩子跑進去。他們用篩子盛著滾燙的骨灰,跑出來,放到一片空地上。等那骨灰涼了之後,篩出幾塊骨灰,裝進骨灰盒裡,開車走了。
焚屍人又鎖上門走了,連看都不看厲雲一眼。
司機從駕駛室走出來,對厲雲說:
「你還是給他塞點錢吧!」
「不塞!」厲雲說。
「我……」司機猶豫著說:「我在這里等的時間太長了,耽誤了別的活,你能不能加點運費?……真是不好意思。」
厲雲咬咬牙說:「我給你加。」說完,他站起身,大步朝辦公室走去。他要去討個說法。
進了辦公室,他看見那個小夥子還在擺撲克算命,那個瘦小的老頭還在一旁看,而那個焚屍人還在床上嗑瓜子。
厲雲大聲問:「請問,你們的領導在哪個辦公室?」
那個焚屍人連頭都沒有抬。
那個瘦小的老頭朝厲雲看了看,說:「你有什麼事?」
「我找領導。」
「我就是這里的領導。」那老頭說。
他就是領導?厲雲一下就沒有了信心。
「我們來得最早,排在第1號,現在天都快黑了,為什麼一直不給我們燒?」
那個老頭乜斜了那個焚屍人一眼,淡淡地問:「是嗎?」
焚屍人這才停止了嗑瓜子,笑笑地看著厲雲,厲雲感到那笑里含著殺氣。他慢騰騰地說:「剛才不是已經燒完了嗎?」
「你燒的是哪個?」
「1號啊!」
厲雲傻了,他想了想,大聲說:「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叫的是1號啊。」
「你!……」
焚屍人依然在笑:「別著急,你送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太太。」
「噢,老太太,她還在那裡躺著呢,剛才燒的那個是老頭。我現在就去燒你的人。」說完,他又撣撣手,下了地,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個老頭不再理睬厲雲,繼續看那個小夥子算命。
厲雲跟出門,竟然沒看見那個焚屍人。
他怎麼走得這么快?
在路上,厲雲越來越感到那個焚屍人的笑不懷好意。他是在暗示自己:我已經把你奶奶燒了,把骨灰給了另一家人。你跟我過不去,那你就抱一個陌生人的骨灰回去吧……
想到這里,厲雲瘋了一樣朝焚屍房跑去!他要看看,剩下的那具屍體是不是奶奶。
來到焚屍房前,他猛地停住了腳——晚了,那兩扇鐵門已經被他在裡面鎖上了。
他沖上去,使勁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焚屍人終於把鐵門打開,那張古銅色的臉露出來,喝道:「你敲什麼呀?」
「人呢?」厲雲面如濺朱。
「已經推進爐子了。」說完,焚屍人慢騰騰地把門關上了:「哐!當!——」
厲雲又傻了。
厲雲把骨灰裝進骨灰盒裡,在懷里抱著,心情復雜極了。他不知道這盒子里是奶奶還是另一個陌生老頭。現在的科學技術還無法進行「骨灰認定」。他吃了啞巴虧。
他把骨灰盒寄放在了火葬廠,然後上了車,沮喪地對司機說:「我們走吧。」
司機早調好了頭。他發動著車,朝前開動了。這時候,天已經擦黑。
那個焚屍房的門敞開著,裡面一片黑糊糊,車開過去的時候,厲雲看見那個焚屍人站在裡面,表情怪異地看著他。
厲雲打了個冷戰。
二、烤肉
奶奶去世之後,厲雲的心情一直很抑鬱。
爸爸得了老年痴呆,奶奶只有他這么一個孫子,遇到這樣的事全靠厲雲一個人操持。處理完了奶奶的後事,他累得筋疲力盡。
這一天,他躺在床上,咳嗽起來。
「看你都累瘦了。你家有那麼多姐妹,她們怎麼不管?」老婆抱怨說。
「我不是兒子嗎?」
「兒子就該一個人扛起來?我不管你,累死活該。」
厲雲不說什麼了。
老婆下了地,拿來兩片止咳葯,還有一杯水,說:「吃!」
厲雲順從地吃了葯,點著了一支煙。
老婆躺下,說:「你能不能把煙戒了?」
「我只能少抽點。」
「你都說多少年了?你少抽一根了嗎?」
厲雲不說話了。
「明天,我去省城進貨,你自己去醫院看看。最近你一直都在咳嗽,你可別得什麼肺炎,咱家得不起病!」
這句話讓厲雲有點惱怒,他說:「你別咒我!」
「我是關心你!好歹不知。」
老婆的脾氣不太好,每次她發火,厲雲都不還嘴,只是一言不發地抽煙。前段時間,她下崗了,脾氣更加暴躁。當時厲雲想給老婆擺個服裝攤,可是,他去幾個姊妹家借錢,卻沒有借到。她們的生活都不寬裕。最後,他從一個叫蔣東的朋友那裡借到了5000元錢。
前些年,厲雲考了師范,蔣東考進了一所民政學校。畢業之後,蔣東被分配到省城殯儀館,擔任專業屍體化妝師,工資挺高。
老婆終於有了營生干。不過,她一忙起來,說話更是粗聲大嗓。婚姻的模式一天天固定了——她越來越專橫,厲雲越來越軟弱。
不過,厲雲還是很心疼老婆的,每天他下班都把飯菜做好,等她回來。
對於厲雲來說,最幸福的時光是周末。周末孩子從幼兒園回來。
孩子有點懼怕媽媽,他對厲雲很依賴。就是因為他太依賴自己了,厲雲才決定把他送到幼兒園全托。
愛是矛盾的。厲雲希望孩子對他好,又怕孩子對他太好——萬一他有了什麼意外,他怕孩子承受不住那種打擊。於是,他就希望孩子對他不好,自私些;另一方面,他希望天天跟孩子在一樣,又擔心他不自立,長大後不易存活,只有忍痛割愛,交給了幼兒園……
老婆走了之後,家裡只剩下厲雲一個人。晚上,他不願意做飯,想到街上隨便吃一點。
他來到一個夜市,這里有很多燒烤攤,烤羊肉,烤火腿,烤魚,烤蛋……他找個背靜的座位坐下來,跟老闆要了幾串烤腰子,一盤泡菜,一紮啤酒。
烤腰子很快就端上來了,「滋滋啦啦」地響,散發著一股誘人的孜然味。老闆是個中年女人,她笑吟吟地說:「兄弟,慢慢吃。」
「謝謝。」厲雲說。
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剛要吃,突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他抬頭看了看,有個人坐在離他幾米遠的一個位置上,正在看著他。
他驚呆了——這個人正是那個焚屍人!
他依然穿著那件藍大褂,那張古銅色的臉在夜市白晃晃的電燈下有幾分倦倦的陰沉。他一邊張著嘴饕餮大吃,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厲雲。
厲雲不知他手裡烤的是什麼肉,塊很大,好像烤煳了,有的部分紅,有的部分黑。他的手很粗糙,呈現著古銅色。
厲雲似乎又聞到了一股燒棉花的味道。
他一下沒有了胃口,避開焚屍人的目光,朝女老闆招招手:「老闆,結帳!」
那個女老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跑過來:「兄弟,你帶走呵?」
「不,我不吃了。多少錢?」
女老闆疑惑地看著厲雲,有點不自在:「兄弟,怎麼了?烤得不對口味嗎?」
「不是,我有點事。」
他們的對話,那個焚屍人應該聽得清清楚楚。厲雲沒有再看他,但是他感覺他還在盯著自己。
「算了,這次不收你錢了……」女老闆說。
「謝謝……」厲雲說完,拔腳就走。
他回到黑洞洞的樓門口,回頭看了看——那個焚屍人沒有跟上來。
他鬆了口氣,暗暗罵晦氣。
這天晚上,他沒有吃飯。他只感到惡心。
三、生存
一年前,厲雲在第四中學教語文。
他這個人實際上很善良,很不精明。不知因為哪件事,他得罪了校長,校長抓住一次教師素質考核的機會,做得點手腳,把他拿下了。
厲雲一下就暈頭轉向了。
那段時間,他四處找工作,可是,極不順利。生活還要繼續,買米買菜,買水買電,要交孩子的托費……
走投無路,他去省城找到蔣東,想在火葬廠找個活。
蔣東說:「現在,殯儀館的工作成了熱門職業,想進來的人都擠破了門檻。因為這里的薪水高,下崗的幾率又小。」
「你幫幫忙。」
「我可以幫忙,但是,你最好先跟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適應。」
首先,他讓厲雲觀看了他為屍體整容的過程:
那是一個很乾凈的房子。蔣東用一輛滑輪床從冷藏室推出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停在房子中間,從容地掀開了蒙屍布——那是一個被車輪壓扁腦袋的女子屍體。
厲雲的心抽搐了一下。
蔣東開始有條不紊地為她整容了。他對著死者的遺照,雙手像捏橡皮泥一樣,為死者捏弄出了一個腦袋的大致輪廓,然後往死者的顱腦里塞棉花,用針線將錯位的皮膚縫合,再貼石膏……
厲雲站在很遠的地方看。
很快,死者就基本恢復了原貌。雖然那張假臉塗的肉色很逼真,但是怎麼看都不是一張真臉。
最後,蔣東輕輕為死者洗頭發。那長長的頭發不再柔軟,而像一根根硬撅撅的麻線……
他對厲雲說,有的屍體四肢殘缺不全,他就用肥皂做出來安上。有的家屬還要求給屍體消毒,洗澡……
「你都是白天工作吧?」厲雲問。
「不,我一般都是在晚上工作。晚上安靜,也有靈感。」
「太嚇人了……」
「怎麼樣,干這個行嗎?」
「不,我幹不了。」
「那剩下的職業就是焚屍工了。」
「看大門不行嗎?」
「看大門的是廠長的岳父!」
厲雲只好又跟蔣東觀看了火化屍體的過程。
省城的火葬廠的設施當然更先進,更氣派。
幾名穿白大褂的工人推過來一輛滑輪床,那上面躺的也是一具女屍。他們把女屍抬下,放到傳送帶上,然後,按動電鈕,傳送帶啟動,女屍移向爐口。爐口和傳送帶之間,懸垂著一塊白布,用來隔擋。女屍一點點消失在那塊白布的後面。
蔣東打開爐口觀察窗的鐵門,裡面是一塊透明的耐高溫玻璃。他對厲雲說:「你朝里看一看。」
厲雲湊上去,通過那個觀察窗,清楚地看到那個女屍躺在爐中。爐內已經預熱升溫。
「我一直以為,火化是不讓看的。」
「我們正在引進幾台最新型的火化機,有閉路電視系統,家屬不用進入火化車間,就能看到親人被火化的全過程。」
爐內燃起了熊熊烈火。厲雲看到那個女屍的頭發和衣服忽地一下就不見了,只剩下一具白花花光禿禿的裸體,很快消失在火光中……
一個工人用鐵鉤子伸進去,翻動屍體。
蔣東說:「女人的骨盆比較難燒,要用鐵鉤子搗碎骨架。」
兩個人出來後,蔣東說:「怎麼樣?」
「我……再考慮考慮。」
「其實我們本來就是一捧灰。」
厲雲像逃一樣回來了。
他教的是語文課,天天接觸的是:「十幅歸帆風力滿。記得來時,買酒朱橋畔。遠樹平蕪空目斷,亂山惟見斜陽半。誰把新聲翻玉管?吹過滄浪,多少傷春怨!已是客懷如絮亂,畫樓人更回頭看……」
讓他親手把畫樓上回頭凝視的女孩燒成灰,把多愁善感的作詩人燒成灰,他做不出來。他想,假如自己教的是生理課就好了,那樣也許就吃得下焚屍工這碗飯了……
吉人天相,不久後,他在一家私立小學找到了工作,仍然教語文課。
這天,厲雲下班回家,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撞見了那個穿藍大褂的焚屍人,他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四、接靈
又是他。
他正在一個熟食攤買東西。
厲雲卻感覺到,這個焚屍人是看見自己之後,才假裝要買東西的。他的心「怦怦怦」地跳起來,趕快進了樓門。
焚屍人跟到了厲雲家門口!
厲雲其實是個膽小的人。老婆和小孩都不在身邊,這天夜裡,他感到很害怕。
他關了燈,仔細聽窗外的動靜。盡管這是四樓,可他還是不放心——他擔心那個焚屍人突然出現在窗外。
回想起來,這個人眼神無比冷酷、陰森。他與無數屍體打過交道,身上已經浸染了死亡的氣息。厲雲後悔了,當時不該和他結仇……
半夜時,他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朝著天花板慢慢漂浮起來,漂浮起來。伸手摸摸頭,有點燒。此時,他忽然對自己變得細心了,他細細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開始胡思亂想……
是不是得了心臟病?應該不會,他的心臟一直很正常。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也不會,他的家族沒有精神病史——可是,總懷疑自己是精神病的人是不是精神病呢?是不是得了哮喘病呢?不會,他只是感覺呼吸有點短而已。還有,胸好像有點痛,特別是躺下來,更明顯。
他暗暗告戒自己——不能再抽煙了,弄不好,真的就得了肺炎!
這天夜裡,他夢見自己走在一條夜路上,突然被絆了一個跟頭。他彎腰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他打開打火機,悚然一驚:遍地都是骨灰盒!
絆倒他的正是他奶奶的骨灰盒。他看著奶奶的黑白相片,極其驚恐。這時候,他聽見骨灰盒裡傳出一個老頭低低的呻吟聲。
厲雲驚恐地問:「你是誰?」
盒子嘶啞地說:「我找我兒子啊!」
第二天早上,厲雲上班去,還沒等出門,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打開門,一下就看見了那個穿藍大褂的焚屍人!他堵在了厲雲的家門口!
這時候,天剛麻麻亮,焚屍人的臉有點陰暗。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也穿著藍大褂,面色陰沉地看著厲雲。
「你們找誰?」厲雲的聲音有些抖。
「請問,這戶人家是不是有人死了?」焚屍人冷冰冰地問道,好像根本不認識厲雲。
厲雲氣得差點一拳搗過去——但是他沒有那個膽量,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誰讓你來的?」
那個人的態度依然冷冰冰:「你家姓厲吧?」
「是。」
「這里是四中家屬樓4門401房吧?」
「是。」
「我們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說你家男主人去世了,叫……」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死者叫厲雲,叫我們派靈車來接屍。」
厲雲明顯感覺到這個人在找茬,他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說:「你們搞錯了!」
焚屍人似乎笑了笑,說:「你別激動,也許是有人在搞鬼,你可以到派出所報案。」然後,他不太信任地歪頭朝房間里看了看,說:「……那我們走了。」
說完,兩個人就轉身下了樓。
厲雲愣了半天,越來越憤怒。他堅信這個焚屍人在使壞,在報復自己。他決定去報案!
走在路上,他又想到,既然焚屍人主動提醒自己去報案,那麼他一定早就堵上了所有的漏洞,估計警察也查不出子午卯酉來。接著,他又想不通了:這個人是焚屍工,怎麼還管拉屍體呢?火葬廠應該有明確的分工啊。
他的腳步慢慢停下來,改變了計劃。他明顯感覺到,這個焚屍人一定還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恐怖。因此,他決定去火葬廠,找到他,好好談一次。
他不知道談的結果是什麼。也許他會和他吵上一架,甚至撕打在一起,最後驚動火葬廠主任,直至民政局……
也許,厲雲會服軟,說些好話,求他別再找麻煩……
五、火葬廠的夜
白天有課,厲雲先去了學校。
這一天,厲雲講課心不在焉,差點出笑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急匆匆離開了學校,向南郊火葬廠走去。南郊火葬廠不通公共汽車,他又捨不得打出租,乾脆一路步行。
他走進那個陰森森的火葬廠大門時,天都快黑了,大院里空盪盪的。他來到焚屍房前,看見那兩扇鐵門鎖著,就去了辦公的那排平房。
平房裡的走廊,很窄很長很黑很靜,只有走廊盡頭那間房子亮著黯淡的燈光。厲雲十分恐懼,只想盡快走進那間有燈的房子。他穿著一雙布鞋,走在水泥地上,聲音很大:「嚓,嚓,嚓,嚓……」
終於,他拉開了那扇門。
裡面有三張空床,卻沒有一個人!他的心一下就落空了。
他在這間房子里站了一會兒,想出去,卻不敢。最後,他就在一張床上坐下來。
這房間里除了三張床,還有一張舊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登記本。厲雲猜測這里是值班室,那麼一會兒就應該有人來。
他多希望這時候走進一個工作人員啊,哪怕他也穿著藍大褂。厲雲會給他遞上一支煙,和他好好聊一聊,問問那個焚屍人叫什麼,他的性格怎麼樣,他家裡什麼情況……
厲雲需要了解這個可怕的人。
等了好半天,終於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
厲雲立即屏住了呼吸。他忽然想到:假如進來的是那個焚屍人怎麼辦?
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另一個穿藍大褂的人。蒼白的燈光照著他的臉,也是古銅色。他看了厲雲一眼,嚴厲地問:「你找誰?」
「我找那個……焚屍工。」
他沒有再問,走到厲雲旁邊,牽起床單一角抖了抖。
厲雲立即站起來,遞上一支煙。那個人轉過頭來看了看他,擺了擺手。他的眼光剛要移開,又想起了什麼,重新看了看厲雲:「我好像見過你……」
「不可能吧?」
「有點眼熟。」
「可能是……前些日子我奶奶去世,我來過這里。」
他又狐疑地看了厲雲一會兒,不再說什麼,躺在了床上。
「師傅,您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從建廠到現在,十一年了。」
「我是一個教書的,我很敬佩干你們這種工作的。」
那個人「哼」了一下,接著,乜斜了厲雲一眼,問:「你認識唐大?」
「誰?……啊,不認識。」
「那你找他干什麼?」
「我懷疑我奶奶的骨灰搞錯了。」
「我了解這個火葬廠,到今天為止,一共已經燒了8987具屍體,骨灰從來沒有搞錯過——隔壁就是放骨灰盒的房子。」
「他……現在在哪兒?」
「在焚屍房,我剛才看見了。」
厲雲走出這間房子的時候,感到走廊里比剛才更黑了。兩側有很多門,現在它們都關著。
經過那間存放骨灰盒的房子,厲雲聽到裡面好像有什麼動靜,不由想起了他做過的那個夢——那個老頭在奶奶的骨灰盒裡對他說:我找我兒子啊!……
他不知道其餘那些房間都是放什麼的,反正不是屍體,就是骨灰,再不就是花圈。
終於,厲雲來到了外面。天上有星星,很水靈。這里遠離城區,空氣很好。
不過,廠區內氣氛
C. 生命的顏色作文500字
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大家最不陌生的就是作文了吧,寫作文可以鍛煉我們的獨處習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相信寫作文是一個讓許多人都頭痛的問題,下面是我為大家收集的生命的顏色作文500字,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生命總是五彩繽紛,嬌艷欲滴的花朵是鮮紅色,重岩疊嶂的山峰是翠綠色,遼闊無垠的大海是蔚藍色……大自然的孩子無奇不有,那麼生命究竟是什麼顏色呢?
海倫凱勒的生命是黑色的,因為她看不見,聽不見,也不能說話,但是她又看得比誰都清晰,聽得比誰都真切,說的話比誰都獨特。她雖然身體殘疾,但意志卻是完整的,堅定的,那張瘦削的臉上寫滿了對命運的倔強,無神的雙眸中熠熠生輝,與艱苦和黑暗做著強烈的斗爭,而她最終也成為了黑暗中集光明於一身的巨人。
袁隆平爺爺的生命是綠色的,他在不斷的努力下,終於研製成了生產值相當高的雜交水稻,他拯救了中華民族,他是「雜交水稻之父」,是我們精神的稻穀,在那綠油油的稻田裡,總是能望見那道匆忙的背影,彎著腰,一絲不苟地看著水稻的稻穗,露出和藹的微笑。他為中華民族做的奉獻所有人都銘記在心——是那金燦燦的稻穗啊!
哥倫布的生命是藍色的,他曾經說過:「我的一生都與大海作伴,藍色是包容,是博大。」他先後4次出海遠航,證明了大地球形說的正確性,發現了遙遠而富饒的美洲大陸,從此名垂千古。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的一生都與大海作伴,遼闊無垠的大海呵,是最寬容的母親,載著人類探索了一個又一個奇跡,也孕育了無數藍色的生命。
生命本無色,人之初,性本善,當我們出生時,便是一張透明的白紙,需由它的主人賦予它顏色,演繹生命的精彩。
記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整個村莊都被雪覆蓋了,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我的心也跟著冷了。因為雪地上沒有一個腳印,人們都向「冷」屈服了;小動物也沒有看見,它們也被「冷」征服了。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忽然,一種生命的顏色——綠色,照亮了我的眼睛。遠遠看去,一棵松柏仍迎雪挺立著。它不覺得冷嗎?我疑惑了!
我為人們感到可憐,松柏在於雪紛飛的狀況下都能為自己的生存奮斗,作為人,卻連這點意志力都沒有,這難道不令人感到悲哀嗎?直到現在,腦海里仍浮現著那棵松柏。它雖已被白雪覆蓋,然而頂端的直立的分枝竟然在風中挺立著,抒情作文:生命的顏色。風不時地向它發起「攻擊」,它只是默默的「接招」。即使身上的雪重重的,壓得它喘不過氣來,它卻依然不拋棄,不放棄。我不禁對它肅然起敬,不僅因為它做到了連我們人類都做不到的事,更因為它那與生俱來的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我想,這風即使颳得再猛烈,就算把它颳倒了,松柏心中的信念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因為它懂得為生命奮力向前,永不言敗!
人們啊!要知道:人生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一些挫折更是難免的。我們應該迎難而上,竭盡所能克服困難,那麼即使你失敗了,也是光榮的,松柏在那種天氣下都能把身軀挺得筆直,我們能向那小小的困難低頭嗎?
我常常獨坐窗前,靜靜地思索:生命是什麼顏色的呢?可是,多次冥思苦想,總得不到滿意的結果。
我來到院子里,突然看見從石縫里生長出的小草。小草擁有頑強的生命力,在惡劣的環境中它可以茁壯成長,即便在懸崖峭壁上我們也能看見它。當然,冬天的蕭索只能讓它暫時潛伏,等到明年春天它又會長出了。看,這就是它那頑強的生命力。噢,原來生命是綠色的。
可是,生命只有綠色這一種顏色嗎?不,不是的。也許生命還會有其他顏色。在秋天這個季節,百花凋零。唯有菊花獨自綻開,讓人們欣賞它那優美的姿態。看,有的含包欲放;有的半開半合,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有的正爭先恐後地擺出各種姿態;讓人們欣賞它們優美的身姿。看,這就是菊花的生命力。哦,原來,生命還有黃色的。
可是,生命還有其他顏色嗎?也許生命還可能是白色的。在寒冬中,花兒都枯萎了,動物都冬眠了。可是,梅花卻在這個即將綻放著。真不知道梅花為什麼要在這個讓人瑟瑟發抖的季節里生長?也許是因為它擁有頑強的生命了吧。當然,生命還有其他顏色。例如:棕色的駱駝,黑色的蚯蚓,它們都具有繽紛的生命。
噢,我終於明白了,世界萬物所具有的每種顏色都是生命的顏色,缺少這些顏色世界將暗淡無光,讓我們珍惜這些生命的顏色,因為,只有五彩繽紛的生命才能創造出多姿多彩的世界。
常常獨坐窗前,靜靜地思考生命是什麼顏色的?可是多少次的苦思冥想,總是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只好去向別人請教。
同齡人說,生命是綠色的,像那生機勃勃的春天。春天來了,剛剛吐綠的草芽正沖破泥土的阻撓,奮發向上,去迎接春雨的洗禮。綠色象徵著希望,綠色孕育著未來。瞧,那在草地上追逐嬉戲的少年不正是才露新芽的小草的化身嗎?
姐姐說,生命是紅色的,像那如火如荼的夏天。夏天那火紅的花朵,還有那炎炎烈日,它們把自己的色彩和光芒奉獻給人間。它們不正和那些辛勤工作的青年一樣嗎?如火世界上少了他們,那麼生活將變得多麼的平淡,就如同四季缺少了夏天便會少了一份美麗和火熱。
爸爸說,生命是黃色的,像那碩果累累的秋天。秋天來了,秋風吹出金色的歌,黃色滿載著秋的果實。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秋天是成熟的季節。那黃色的秋天,那累累碩果的秋天,不正意味著中年一代所取得的輝煌的成就嗎?
爺爺說,生命是白色的,像那晶瑩聖潔的冬天。冬天裡白雪飛舞,譜寫聖潔、庄嚴的旋律。白色飾冬的寫照。白色代表著老人。冬天用白色為老人寫下一首贊美的詩,贊美他們無私的精神。
大地萬物告訴我,生命是五顏六色的,像雨後的彩虹。這五彩繽紛的世界讓生命顯得更加的多姿多彩。
哦,我終於明白了,世間萬物所具有的每一種顏色都是生命的顏色;我也知道了,只有五彩繽紛的生命才能創造出多姿多彩的生活。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不同的思想,自然也就有著對生命的不同感受。每個人眼中生命的顏色各不相同,真正能反射出美麗色彩的是生命本身。
我是大海里的一分子,是生命必不可少的要素——小水珠。我感受到了自然的種種神奇的顏色。在我形成的那一刻,就註定是一條變幻莫測的生命。
我被漸漸蒸發,變成水蒸氣,隨著熾熱上升,俯視腳下廣闊無邊幽藍深邃的大海。我到了雲際,和其他小夥伴一起,貼服在風婆婆的發髻上,隨她穿過潔白的雪山,穿過高聳入雲的翠柏,穿過蔥綠的灌木,在黑色的山谷流連,聆聽自然奏響的交響樂。
翻過森林,我們來到了一碧千里的大草原上空。熱鬧的牧場上,肥壯的牛羊在悠閑地吃著草,健壯的駿馬在草原上快樂的奔跑,牧場工人在擠著鮮美的牛羊的乳汁……
轉眼間,風婆婆將我們送到了一片農田。一片片金黃的麥穗為我們舞蹈,旁邊的棵棵茶樹在向我們招手,一處處果林在向我們微笑。
我彷彿聽到那裡有更多的美妙而神秘的聲音,飛禽掠過枝梢簌簌作響,走獸追逐嬉戲,用獸語交談,溪水親吻石塊和樹根。成熟的果實離開枝頭,「咚」地一聲,安詳地躺在泥土的懷里。
我想那樣的情景將是自然最滿意的傑作,不同的喧嘩表達著同一個主題——生命。
擁有生命,尊重生命,才能享受生命。生命的顏色變幻無窮,正是因為這個,生命才能成就五顏六色的畫卷。
雨過天晴,劃出一道彩虹,那是天空的顏色;春雷陣陣,竹筍遍地生長,那是春天的顏色。人生之旅,或堅強,或脆弱,那是生命的顏色。
泰戈爾曾言「願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如秋葉般靜美」,生命的顏色終歸是絢麗的,它曾如花般綻放過也曾如星星般璀璨過。就算是一場夢,它也留下了美好,讓我們追憶,讓我們沉醉。生命啊,你的顏色讓我怎能忘卻。
於海倫而言,生命的顏色是光明的。
十九個月大的海倫·凱勒,因為一場大病,從此失去了視力及聽力。那一刻起,世界變得黯淡失色,但海倫沒有放棄,她始終堅信生命的顏色是由自己描繪的,就這樣,她抱著滿滿的信念,寫出了《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等巨著。上帝將海倫置身於灰暗、無望的世界,讓她的生命失去了色彩。但海倫將自己的生命,活出了最美的顏色,她是光明的使者,她是生命的主宰,她將生命活出了光明的顏色。
有人將生命由黑暗活成光明,有人卻把光明活成了黑暗。
柯震東,他曾是演藝圈一顆耀眼的星星,在他事業的高峰期,他誤入歧途,沾染吸毒惡習。最終讓自己的名譽嚴重受損,也就此斷送了自己的事業。世界本無對錯之分,一念為正,一念為非。對與錯,正與邪,它們之間也並沒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因為一念之差,柯震東生命的顏色從一片光明變成了灰暗無比,從此星路不在。
也許生命就是這樣,你可能無法解讀,但你卻擁有,你會盡力使它豐富,使它完美,使它充滿色彩。生命的顏色也許用盡我們的青春與熱血去解讀哦,去描繪。
綠是生命的顏色,綠色的生命,是充滿希望的,美好的幻想,是對未來的希望憧憬的理想是生命的顏色。像海倫一樣活著,明天的路是油綠的,我們腳下的路途,將步步生輝。
拿出希望的蠟筆,描繪生命的顏色。
一點顏色
空曠。全沒有了原來的模樣。沒有跳躍的陽光,沒有新鮮的空氣,沒有閃動的靈性,沒有……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綿長的恐慌、無聊和寂寞。
一個人走在曾經擁擠的大街,偶爾會遇上一兩對戀人。他們戴著厚厚的口罩,只用眼睛互相久久地注視。他們不抬頭,因為他們欣賞的是對方。只有我才看見藍色的憂郁的天。因為我找不到一個安全的歸宿,只有在這里看天。
我曾經並不怎麼喜歡幸福,認為那是很縹緲的事,讓人無法感覺。我早已沒有感覺。
愛過一個女孩。她總是問我為什麼總發愣。我說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快樂所以我在尋找我的快樂。她說她就是我的快樂。我沒有回答。遠處的一隻灰鳥忽然飛起,凌亂的羽毛上分明寫著惶然。是什麼驚嚇了這可憐的生命?
分手的那天是個艷陽天。她問我們為什麼分手呢?我沒敢看她。我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曲終則人散,沒有結束就永遠無法重新開始。她說你看著我!我抬起頭,望見那隻驚惶的灰鳥又在飛。「砰——」,遠處一聲槍響。那鳥兒劃了一條美麗的弧線落下。它從此不用再牽掛,也不會被驚嚇了。
我站在沒了落葉的路上,等待秋天,等待葉落。光潔的大街上隱約有戀人留下的腳印,像一首詩:
是不是太冷漠/把心靈疏遠在天邊
是不是怕走錯/才逃避你的呼喚
是不是怕偶爾駐足/會迷失明天的旅途
是不是怕看到葉落/才狠心讓你離去
我怕是看不到葉落了。我總感覺有一隻槍口在時刻瞄準著我。那是多麼無助的一雙眼睛啊。只聽「砰——」的一聲,我就可以成為第一枚落葉。當然,秋天還沒有來,所以我的身上不是秋的金黃,而是白色,一點點白色。
種子能萌發幼嫩的小苗,小苗能長出參天的大樹。大樹級開出美麗的花朵,
花朵能凝聚生命的色彩。曾經聽過這樣一個動人的故事:一條狗生下五個BB,但狗卻因病下辭而別,在這特別的時候有一條來歷不明的狗給予特別的愛。一次那條狗看見路的那邊有一塊骨頭,便箭一般的速度飛過去,但當它咬住骨頭往回走的時候,一輛大型汔車從側面如急雷不及掩耳一般飛過來,狗則墊了車輪。車過後,狗的旁邊被血染紅一片,形成一個心字,狗慢慢爬起來,咬起骨頭向狗仔們艱難地挪動。當狗仔們歡喜地吃起骨頭時,那條狗卻倒下去了,永遠地倒下去了......故事的結局可想而知。生命的力量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抗拒的,生命的色彩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美的。曾經看過《沒有硝煙的戰爭》這部節目,我感動得熱淚盈眶,熱血沸騰。人畜真的具有相同的感情。患有非典病症的病人頑強地與病魔斗爭,真到生命的終結。在生命的終結之前,盡最大的努力將生命繪多點色彩。如此堅強的人,如此偉大的人,誰不感動呢,誰不感受到五彩的人生呢?病人固然是偉大的,但醫護病人的醫生更偉大。每個醫生都肩擔負重任,生命每時每刻都有危險。曾經為第一個犧牲的醫生而感動萬分,曾經他的偉大而熱淚擁眶,曾經為他的生命而血灑中原,曾經為他的精神而流芳百世,曾經......
看過《沒有硝煙的戰爭》這部節目的人,都會有同一種感受,生命的色彩究竟有多艷艷,可以講比鮮花艷,比彩虹靚。飯後茶香,談及生命,論其色彩,感慨良深。一生的經歷,好象一支畫筆在畫冊上畫的圖片,精彩與否在於畫家的水平高低。
喜歡黑色,喜歡白色。一直以來,我的生命中就只有這兩種顏色。我很固執;一直以來,我只喜歡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因為我認為,只有這種顏色才和我的`性格更相配。每天,爸媽一看我穿的衣服就直皺眉頭。我絲毫不介意,依然穿著或黑或白的衣服,我行我素。我仍然認為我的生活中不需要其他色彩。直到上個星期天,我和媽媽去商場買衣服。在人流中穿過一個個服裝店,最後,我們走進了一個服裝超市。逛了一圈,我仍然沒有找到我想要的衣服。我失望地准備離開,這是,媽媽拉住了我,指著前面掛著的一件淡黃色的衣服,問我怎麼樣。我聳聳肩,並未覺得怎麼樣,就隨口說了一聲好。「既然好,那就試試吧!」媽媽臉上帶著滿滿的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件衣服。不忍心讓她掃興,我拿著衣服走進了試衣間。換完後,當我走出來時,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禁眼前一亮。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鏡中的我,穿著淺黃色的衣服,顯得那樣可愛,就像一個純潔的天使。原來,我也可以穿這樣的衣服啊!我愣了下,便陷入了沉思。這時,媽媽走了過來。看著正在發愣的我,笑著說:「這件衣服不錯!」我從沉思中醒過來,深深點了下頭。接著,我在這等候,媽媽去交款。從服裝店走出來,我把原來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放進了口袋裡。相比之下,黑色確實太單調了。我相信,我生命中的顏色不會如此單一的。不會的。
生命就像是一張白紙,從我們呱呱落地時開始,一隻可以畫出各種顏色的筆,便在這張紙上塗抹著,直到用黑色畫完一個句號為止。
幼年時,生命是綠色的。幼年時的生活是無憂無慮的,天真活潑的,可愛的綠色充滿著幼年時的生活。喜歡到綠色的水中捉游過的魚,喜歡躺在綠色的草地上看飄過的雲。卻不必擔心做錯事會被媽媽罵,不必擔心犯了錯誤會被爸爸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因為我們還很小。
少年時,生命是藍色的,少年的心情有時會像藍天一樣高潔,有時會像碧海一樣澎湃。藍色成為這一時代的代表。足球在腳下滾動著,籃球在空中畫出優美的弧線,耳邊的流行音樂代替了ABCD手中的遙控器代替了加減乘除。我們很快樂,因為我們是少年。
青年時,生命是紅色的。青年,似正午的太陽,灑下一片紅光,想出了籠子的雄鷹,解了枷鎖的雄獅,狂奔在視線里的路。以滿腔的熱血,做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我們很興奮,因為我們是青年。
中年時,生命是咖啡色。在這時,我們要做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一個好兒子,要支撐一個有三代人的大家庭,像咖啡一樣,剛入嘴時是苦的,細細的品位起來還是很香的。我們很辛苦,因為我們已到中年。
老年時,生命是黃色的。奔波了一生,勞苦了一生,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但難免也少不了一些無奈何牽掛,像黃色的菩提,雖然已經熟透了,還是有種酸酸的感覺。
生活是五彩斑斕的,如果我們能將生命這張白紙塗得繽紛絢麗,那一個黑色的句號也就微不足道了!
黑漆漆的夜晚,我和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片樹林。借著月光,我看到了空中自由飛舞的昆蟲,有的則安靜的落在綠油油的樹葉上。我是一個膽小的人,所以我打了個冷戰,不敢看那些長相奇怪的小蟲子,離它遠遠的。而弟弟則認真的看著那些小怪物,一邊笑我膽小,一邊把一隻蟲子拿下來嚇唬我,我閉上了眼睛,不理會他,只要我不理會弟弟,一會兒他就安靜下來了。沒錯,他把蟲子扔在潮濕的土地上,准備用踩死它。我竟沒想到,弟弟是那麼的殘忍。弟弟剛把它放在地上,那可憐的小蟲子就想乘機逃跑,因為它知道,它的生命馬上就被一個淘氣不懂事的小男孩斷送了。一時間,我放下了所有恐懼,竟對它產生了一絲憐憫。我想勸勸弟弟,可他哪能聽得進去呢?弟弟又一次找到了妄想逃掉的蟲子,這回,他真的要踩下去了,我為這只可憐的蟲子所祈禱。「叭!」弟弟的運動鞋踩下去了,底下可憐的蟲子奄奄一息。弟弟好像完成了什麼偉大的事業似的,得意洋洋。我真為蟲子下了一口氣呢。因為,我看見它還在動,這表明,它還能活著,它會活下來的,因為我相信它。他的生命力很強,它有足夠的求生意識,我早從它想妄想逃出弟弟的魔爪那時,我就已經看出,它有金色的生命力了。一隻蟲子也會很愛惜生命,那何況高級動物的人類呢?我們有什麼原因可以放棄生命呢?它生命的顏色,是多麼美好,旺盛啊!回到家,我感悟很深,便寫下了這一頁。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還有那片黑漆漆的樹林。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顏色:紅色、白色、紫色、藍色、綠色等,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顏色,花心有了它的顏色才顯得光彩耀人,草兒有了自己的顏色才有了自己的生機勃勃,大樹有了自己的顏色才有了挺拔的精神,他們都是有生命的,生命的顏色到底是什麼呢?
袁隆平認為生命是綠色的,他精心培養來雜交水稻,永遠在綠的世界裡;哥倫布認為生命是藍色的,她一生都在海上遨遊,永遠沉浸在藍的世界中,列寧認為生命是紅色的,他一生為革命事業而奮斗,永遠在紅的世界裡奮斗。
我認為生命有五彩繽紛的顏色,每個生物都有了自己的顏色才活在這個世界上——小草有了自己的綠色才顯出生機勃勃,草坪的綠,人們的開心,讓這個世界顯得格外美好。花兒有了自己各種顏色才顯得更加美麗。花的鮮艷,人們的開心,讓這個世界顯得格外美麗。樹木因為有了它們的顏色,才有了蓬勃的精神,樹木的深綠,人們的開心,讓這個世界顯得更動人。大海有了自己的藍色,才有了廣闊浩瀚的天地,人們在海上航行,這個世界顯得格外有趣,它們都是有生命的,正是因為有他們各自的生命,才讓世界顯得五彩繽紛。
生命的顏色並不都是人們所厭惡的,人們厭惡黑暗,但是黑暗也是生命的顏色,海倫·凱勒在黑色的世界裡度過了一生,他在那裡奮斗,在那裡不屈,在那裡拼搏。
生命的顏色大多是人們所喜愛的,正是由於自己的喜愛,生命才會更充沛,生命的顏色才會更多,我喜愛紫色,我並不認為紫色是生命最重要的顏色,它們在生命的顏色中都是平等的。
生命的顏色是五彩繽紛的,生命的顏色是多種多樣的。因為有了生命的顏色,世界才會更動人。因為有了生命的顏色,人間才會更美好。因為有了生命的顏色,地球才會更和諧。
生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五彩繽紛;生命是一條美麗的彩虹,絢麗奪目;生命是一杯清爽的橙汁,香甜可口;生命是一部感人的電影,情節曲折;生命是一個閃亮的舞台,任你發揮……
那麼,生命到底是什麼顏色呢?
有人說:「生命是火一樣的紅色。」紅色,象徵著熱情,象徵著奔放,象徵著溫暖,象徵著豪壯。屋外正飄著鵝毛大雪,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手端一盆木炭,紅紅的火焰躥得老高,那是人間真情的真實寫照。
有人說:「生命是天一樣的藍色。」藍色,象徵著寬廣,象徵著友好,象徵著溫柔,象徵著純凈。生活與浩瀚的大海擁有同一個顏色,它像大海一樣,有時對你咆哮怒吼,有時對你和藹可親;有時驚濤澎湃,有時風平浪靜;有時礁石攔路,有時一帆風順。大海的對岸等待著勇敢者,因為,只有擁有開拓精神的人才會堅持不懈地努力以抵達彼岸。
有人說:「生命是草一樣的綠色。」綠色,象徵著青春,象徵著活力,象徵著希望,象徵著美好。看,那一群身著綠校服的學生,像春天的綠草一樣生機勃勃,像夏天的綠葉一樣繁茂。若干年後,他們一個個將長成參天大樹,成為祖國的棟梁。
有人說:「生命是獎牌一樣的黃色。」黃色,象徵著成功,象徵著輝煌,象徵著富貴,象徵著威嚴。看,比賽時,勝利者的獎牌多麼耀眼,閃閃發光,給人以成就感。而這只屬於勇於拼搏的人。只有發憤圖強,大膽嘗試,才能擁有更多的鮮花和掌聲。
我說,生命是一個大花園,色彩斑斕。這里,需要一雙敏銳的眼睛來觀察,需要一顆真誠的心來體會,需要一份細膩的感情來呵護……
生命是短暫而有漫長的;生命是悲傷而又歡樂的。同時,生命也是每個人都擁有的。
生命是綠色的,它讓每個人都能走在綠色的世界裡,去感受,去?A聽。它讓每個人都能在綠色的懷抱下成長。
綠葉是綠色的,許多的綠葉組合在一起,給人們送來清爽;拔地而起的樹木是綠色的,它讓那短暫而又漫長的生命,充滿希望。
生命是紅色的,當夕陽最後一抹水紅的霞光隱去,生命開始延續,延續那最後的紅色的霞光。
牡丹是紅色的,它把悲傷而又歡樂的生命,變得飄香四溢;漫山遍野的楓葉是紅色的,它把原本枯燥而疲乏的世界,變得生機勃勃。
生命是藍色的,當夕陽剛剛向大地吐出第一縷柔和的陽光時,天空變得分外蔚藍而明亮,它讓每個生命在廣闊無際的天空下生存
成長;海是藍色的,海面上一屢屢浪花像母親溫柔的雙手,扶摩著礁石,給一個個生命帶來溫暖,關懷。
生命是五顏六色的,它有快樂,有悲傷,有酸甜苦辣,未來有由自己掌握,生命永遠是美好的。
生命,上帝賜予人類最寶貴的財富,它既珍貴又神聖,既輝煌又脆弱。每個人的天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生命的顏色都是不同的。對於我來說,生命是五彩的,它沒有特定的顏色,也沒有特定的要求。
生命是藍色的。
孩童時期的生命是最純潔、天真的。在孩童的生命里,快樂與天真是生命的全部,眼裡沒有世俗的競爭與矛盾,清澈得就像海水一樣平靜,一樣的博大。這段時期的生命,是值得記憶和留念的光陰,生命在這片純真的天空,一樣被詮釋成與天空同樣的顏色——藍色。
生命是青色和紫色的。
在這一階段,生命是旺盛和年輕的,青少年動感活潑,在生活中散發著自己的生命特有的青春與活力。但同時又變得越來越叛逆,越來越難琢磨。所以這一時期的生命,是紫色的。充滿神秘的色彩與陷入困境的危險。青少年這一時期的生命也是最單純的時候,不會多加思考,就會毫無顧忌的付出。
生命是黃色的。
秋天是生命開始枯萎的季節,這時葉子開始掉落,花朵也開始凋零。這時期的生命也開始走向成熟與枯萎,這時的生命沒有了青春和活力,有的是責任與負擔,生命已經成熟,不會再叛逆,也不會再不知道分寸的付出,思想更加的成熟,這時的生命是忙碌的,因為肩上多了一份責任與義務。
生命是白色的。
「人活七十古來稀」。這時的生命已經快要終結,多了一份安詳,心底沉靜的就像是無風時,湖面的水,沒有了純真,沒有了青春的活力,更多的是安詳。
生命就是這樣從一開始的萌生到成長到長大,再到萎縮,這就是生命的輪回。在我的認知里,生命不應該是單色彩的,而應該是五彩的。
生命是五彩繽紛。充滿希望,承載著夢想與未來的帆。